在场每个人的脑海中犹如惊雷一片轰然炸过,更有甚者,直接当场晕厥过去。
“他……他是谁?”书生脸色惨白,哆哆嗦嗦指着宫远山,声音颤抖朝赵六大吼:“殿下呢?!说话啊?!”
赵六如痴儿一般木纳呆滞,像是疑问又像是陈述地喃喃自语:“你是……新……新郎……官?”
宫远山颇为同情地点点头,道了句:“正是在下。”
“不……不可能啊……那时的声音没错,是……是殿下啊!”赵六突然一个激灵,一个箭步冲上去,勒着宫远山的脖子不肯松手:“这绝不可能!!你怎会发出殿下的声音?!!”
“你说的是这样么?”宫远山拿捏音色,模仿起宋焱:“这种雕虫小技不足一提,我年幼之时便已爱玩不玩了。”
噗通一声赵六跌坐在地,像失了魂魄般,眼神空洞而涣散。
书生急得一把将他捞起,揪着衣领怒骂:“殿下呢?!哑巴了你?!快说他在哪儿啊?!!”
“我……我们中计了,”赵六指着宫远山道:“殿下被这个人换走了……”
“废物!!一群酒囊饭袋!!”书生失态狂吼,如花似玉的面容霎时狰狞无比,他将手里的折扇一甩竟亮出一柄短刀,寒光划出一条细线直奔宫远山的脖颈,幸亏宫远山眼疾脖快,身子微微向后一闪,毫厘之间便躲过了一条血口。
宫远山皱起眉头:“各位稍安勿躁一点可好?有话好好说嘛。”
“好啊,待会儿你想怎么说都行,我就怕你不说。”书生阴狠歹毒的目光射出,冷笑地朝两边大喝:“来呀!押他进府!”
“且慢!”宫远山从怀中掏了个类似腰牌的物件,在书生面前晃了一晃:“你还是先跟它谈谈吧。”
书生以不屑一顾的神情轻慢地一瞟,就只这么一眼,整个人犹如瞬间化成了一尊石像,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赵六急了,喝道:“都愣着作甚!还不将他拿下……”话音未落,脸上便是重重一个大嘴巴子。
书生抽得手都疼了,直把赵六打得原地转了两圈。
“你眼睛是出气的么!合元教的尊主令牌你也不认得了?!”书生朝赵六破口大骂,随后双膝跪地,匍匐而拜:“尊主在上,请受虚妄一拜。”
虚妄平日里虽是一派鸿儒打扮,实则却是宋怡任最为忠心耿耿的贴身内侍,明里毫无权柄,暗里却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他这一拜,后面的人哪敢站着,全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只有赵六像个愣头青,梗着脖子不服气地杵在那。
“合元教是个什么东西?尊主又怎么了?胆敢在主上的头上拉屎都他娘的……”赵六的话没说完被虚妄一脚踹在地上。
虚妄气得大骂:“你是脑袋被猪油堵了还是患了失心疯?!你难道不知尊主是咱们主上的……”
“住口!”宫远山阴了一张脸,冷声而出:“都给我跪下!”
两人再不敢出声,乖乖地贴地而跪。
宫远山背起手,踱步到这两个人的头前,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答,小人叫虚妄。
另一个答,小人叫不得。
“看来他心情是越发的不好了,起的名字都如此地萎靡不振。”宫远山皱眉:“宋怡任几时回来?”
虚妄唯唯诺诺道:“主上陪太子汤鸾行宫一游,本是今日折返,哪知太子临时起意想再流连几日便延后了。”
宫远山点了点头:“回来给他传个话,告诉他管好他那条公狗,若是管不住便做个项圈,我看合适得紧。”
虚妄赔笑道:“尊主所言极是,可……可如今狗都没了……”
“别着急啊,”宫远山笑得灿烂无比:“狗嘛,总会寻着主人的气味,过不了两日他便会自行回来。”
70.(半章)
以前吴铭是一头清新规整的短发,长一点都呆不住,就怕别人说他娘。
到了这里,为了配合大众审美和风俗习惯,他不得不蓄起了发,东一村时梳着一记精干的马尾,犹如武士剑客一般地帅气潇洒,如今却他妈跟人妖似的顶着个快要压断脖子的凤冠。
操他大爷的!
这个小翠废了两个多时辰帮他梳上的新娘头让他十分地冒火起急,可越是急躁手底下就越毛躁,一个不小心好几缕头发便绕了进去,拿不掉动不得,发狠地揪扯几下便疼得他咧嘴抽气。
“什么破jb玩意!”吴铭恶骂出声,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一只粗糙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那种温热暖厚的触感远不及之后特有的粗粝沉音让他震撼不已。
“来,我帮你。”那声音在身后缓缓而出。
吴铭一动也动不了,完全僵住了。
他的心整个揪到了一起,若不是扑通扑通扑通的心脏声重击着耳膜提醒他还活着,他真觉得自己是个毫无声息的死人。
“好了,拿下来了。”宋焱剥去发丝将凤冠拿在手里把玩,逗趣地笑道:“你怎就成了别人的新娘子?不过扮相还真是……唔……”
吴铭根本不给他机会,生生将宋焱的后半截话没在了自己嘴中……这个人手中的凤冠还来不及扔掉,便与他纠缠到了一起。
实在太久太久不见,思念之情浓烈得无论如何也化不开,他们拥吻着,啃咬着,厮磨着……恨不得把对方一口一口吃进肚中,细嚼骨髓,吞咽血肉,致使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嘴唇早已咬破,甜腥的血气弥漫舌尖,混着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