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不再怀疑,却忍不住摇头叹道:“尼玛,曾头市与独龙岗相距也不甚远,有独龙岗祝家庄做例子,这曾头市却还要锊虎须,莫不是失心疯了?”
当下林冲立即对吕方下令道:“叫各营指挥使把训练的事交给副指挥使,还有几位军师,悉数前来议事厅议事!”
吕方风风火火的走了,林冲也向安道全告辞了,让他继续教导医护兵一些包扎护理的知识,随后也带着扈三娘走了。
安道全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对这位把自己强拉上山的,反出朝廷的血踪万里林无敌也是心情复杂。
按他的本心,自然不愿意放着好好日子不过,把头别在裤腰带上造反,可是一者这林冲用强,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二者,林冲虽然把他强拉上山,却对他特别的尊敬,待遇最好;
又找来一大堆的年轻漂亮的小娘子在自己的手下做甚么医务兵,莺莺燕燕的,言必称先生或者神医,他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三者也是林冲实在给了他太多惊讶。
安道全行医多年,质问普天之下没有多少人医术能够高过自己的。
可是一遇到林冲之后,却彷佛一下被他打开了另外一道门,许多他以前完全不知道的学问一下展露在自己眼前。
比如林冲说的空气和一般的水中一种看不到的,极其微小又数量极多的“细菌”是伤口发炎和人得病的主要原因;还有可以用刀破开肚腹做手术,再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这些治病的方法都是他以前不知道和没想到过的……
所以饶是不愿意造反,安道全慢慢的还是安心在梁山上呆下来了,这时见到梁山军有事,他也不自觉的为梁山担忧起来,同时又为自己的转变觉得很奇怪。
自己难道不应该希望梁山军大败,然后自己乘机逃出梁山过自己的小日子么?为甚么会这样?
不表安道全有些复杂的心情,林冲和扈三娘来到议事厅之后,没多久各营指挥使和吕将,闻焕章,高玉三大军师就悉数到场。
“哥哥,发生甚么事了?”
“哥哥,莫不是有仗要打了?”
“哥哥,你说这次杀谁?直娘贼,终于可以出去大杀一场了,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俺们营早就忍耐不住了……”
一见林冲在这个时候把大家召集起来,而且看起来面色凝重的样子,这些各营指挥使却一下不忧反喜,一个个竟像是要过年一样,兴高采烈的,激动的要死。
果然是一群好战分子啊!
说起来也是难怪,主要还是梁山军的思想工作做得好。
梁山军成军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以来,所有战兵和训练新兵每日的生活就是白天训练,训练,再训练;晚上讲课,讲课,再讲课。
因着夜以继日的灌输:我们梁山军是替天行道的队伍,是要拯救天下的,是要在女真鞑子到来的时候,第一个义无反顾的挡在女真胡骑面。
大宋的官家是昏聩且穷奢极欲的,大宋的朝廷是黑暗腐朽的,奸党当道,陷害忠良,压榨盘剥百姓……而大宋的禁军除去西军之外都是没有战斗力的。
到时候女真人打过来,只有靠我们力挽狂澜,拯救天下。
洗脑也罢,爱国主义教育也罢,总之日以继夜的灌输下来,梁山上下,包括这些指挥使一个个都不由的生出了一股崇高感,使命感,优越感。
这时候,再看周围的大宋禁军,或者像原来祝家庄这样的压榨佃户的地主武装,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加之每日这么辛苦的训练,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强壮了,力气更大了,耐力更好了,身体更协调更灵敏了,各种格斗厮杀技巧也越来越厉害了。
所有人都无比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变强了,甚至可以说是京东河北路最强武力。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强了,却只能每日不停的训练,没办法出去大杀一番。
就像明珠投暗、锦衣夜行;就像做了一件得意的事情,却不能说出去,只能在心里憋着;就像有了一把绝世宝刀,却无用武之地,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很不爽。
因此一见林冲把他们叫来开会,这些家伙立刻就想到了要打仗,想到了连日辛苦的训练终于有机会出去大干一场,一个个激动的两眼放光。
对比他们,林冲却显得有些凝重,他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让王大石将详情说了,众人一听都快跳起来了。
就听鲁智深拍着他那个已经减小了不少的肚皮道:“师弟,这还有甚么好想的,打他丫的!俺们重斧营的重斧早已饥渴难耐了!”
混世魔王樊瑞也兴奋的叫嚷道:“军主哥哥,下命令吧,俺们步军第二营的战兵也早想厮杀一场了……”
“打吧……”更多喊打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壆是个细心的人,看到林冲并不是很激动,反而有些担心的样子,也是一拍桌子,大声道:“吵甚么吵,军主哥哥还没说话,要不要打,是你们说了算的么?”
闻焕章也皱着眉头道:“军主可是在担心郓州和济州二十四营兵马会在这个时候攻打我水泊或者独龙岗?”
林冲点点头:“我梁山军有八百里水泊,上千条港汊,又有阮氏三雄在,朝廷军哪怕是再多兵马,我又有何惧?”
这话可说到阮氏三兄弟心坎里去了,只见三人顿时红光满面,脸上说不出的骄傲。
只把个心直口快的阮小七兴奋的抓耳挠腮,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