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曾头市。
却说这一日曾弄正在客厅陪着一个面颊和脖子上都有疤痕的将官奉茶。
就听曾弄呵呵笑道:“丁将军放心,我曾头市兵强马壮,更加曾家五虎,还有两位教师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只要梁山贼寇敢来,别说坚守五日,就是全数活捉了这伙梁山贼寇也不在话下!”
那疤面将军放下茶杯,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长者切勿轻敌,想那祝家庄也是有一万多庄户的大庄子,还不是被梁山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下来了?
那有那郓州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的本事,我家张都监是再清楚不过的,那也是真正是万夫不当之勇,可最后不还是败在梁山军手中?
这伙梁山贼寇可不是寻常绿林人马,长者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曾弄自矜的笑了笑,道:“丁将军放心,这伙梁山贼寇不是寻常绿林人马,我们自然是理会的,可我们曾头市亦不是等闲人马,岂可与祝家庄相提并论。
况且又有张都监率领大军在后策应,可说是万无一失。
还是那句话,只要他梁山贼寇敢来,保叫他在曾头市下碰的头破血流,有来无回!”
那疤面将军见他如此自大,也不再多说什么,心说就让你们这伙女真蛮子吃点苦头也好。
只要你们能拖住梁山军五日,等张都监的兵马赶到,到时候梁山军自然不战自败了。
这时就见曾弄抚髯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道:“等大败梁山贼寇,捉了他们的头领,大功告成后,将军可不要忘了我们的功劳哦!”
疤面将军眼中微不可察闪过一抹冷意,心中更是大为不悦,不禁想道:这曾头市到底想做甚么?
一个替大宋禁军养马,兼着做些买卖的市镇而已,聚起了五七千兵马还不知足,现在竟还向张都监和程知州开口索要大量的军械武器,他们到底想做甚么?
当下他看着曾弄道:“长者放心,程知州和张都监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
顿了顿,就听他看着曾弄似笑非笑的道:“只是,曾长者,你卖给我们的马怎地越来越不怎么样了?比起你们自己留下的马,实在差的有些远。”
曾弄闻言,却是不慌不忙,正准备讲一番你们不爱惜坐骑,我们女真人更懂得爱惜坐骑的鬼话时,却在这时,就听外面大儿子曾涂来报,说是梁山贼寇派人来下了战书。
曾弄立即顺势把话题转了,对曾涂道:“人呢?”
“送完战书就快马走了。”
曾弄微愣了一下,道:“那战书呢?”
曾涂立刻恭恭敬敬的递上,哪知曾弄不看不要紧,一看却立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梁山贼寇这不是傻了么?
还甚么这是不友好的行动……甚么表示最强烈的抗议……甚么后果将由曾头市负责。当真可笑!”
疤面将军有些听糊涂了,他接过曾弄手里的信展开看道,就见是一封简单的不能简单的信了:“某月某日,我梁山军在北地买来的两百匹好马被曾头市抢夺,并杀伤我方十数人。
这是不友好的行动,我们极为愤慨,在此我们对曾头市表示最严重,最强烈的抗议;并要求曾头市立即归还我方战马,赔偿……请于三日后作出答复,否则一切后果将由曾头市负责!”
疤面将军一下愣住了,这封看起来完全软趴趴的战书到底几个意思,若是不答复,或者答复不满意,梁山军又当如何?
“呵呵呵……简直可笑!”
曾涂看完信也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负责个屁!梁山狗贼这是虚张声势吓唬人呢!他以为我曾头市是这么好吓唬的?
就不还,你能奈我何……真是可笑……”
“曾长者,本将以为,梁山军送这封信来,必有其用意,莫不是说曾头市三日之后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便要出兵攻打曾头市了?”
等两人笑完,却听那疤面将军忽然站起来道。
曾弄有些不屑道:“若是这样正好,张都监正好可以即刻起兵,只要梁山军一来,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保叫这些梁山贼寇有来无回!”
疤面将军点点头,当下起身告辞道:“既如此,本将这便回去告知张都监早做准备。告辞!”
曾弄乐呵呵的送这丁将军出门,随即召集曾家五虎并史文恭,苏定两位教师,秣马厉兵,准备应战不提。
时间很快过去,三日后,曾头市曾涂再次等来了梁山军的信使。
这次又是远远将信绑在羽箭射了就走,信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无非是:“三天时间到了,你们不给梁山军答复……梁山军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们说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要求曾头市立即归还我方战马……悬崖勒马……否则必将受到应得的惩罚。”
看完这封口气甚为强硬的“最后通牒”,曾弄父子六人简直快乐疯了,他们觉得梁山军这完全是怕了。
在他们女真人的世界里,从来都是以武为尊,强者都是能动手从来不哔哔,只有弱者才会这样喋喋不休,色厉内荏。
不过他们想错了,便在他们嘲笑梁山贼寇是无胆匪类,不敢来时,第二天半夜,他们安排在梁山泊方向的探马就快马来报。
说是梁山军四营马军正气势汹汹往曾头市杀来,每日急行军一百余里,再有一天的时间就能杀至。
饶是有些轻敌,而且这次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