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天地间一片嫩绿的颜色,今日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大宋郓州至河北东路高唐州的边界之地,一支衣甲鲜明,精气十足,队列严整极了的骑军队伍正疾驰在往北的官道上。
一年之计在于春,此时正是春耕时节,官道两边的农田里到处都是正在劳作的农夫,官道上也商旅不绝。
远远看见这么一支队列森严,十足强兵劲旅的骑军队伍,这些沿途的百姓也壮着胆子在路边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恁的精锐彪悍的骑军,遮莫不是官家身边的侍卫亲军?还是捧日、天武军?”
“快看这些军士,一个个恁的雄壮,跑这么快队伍都恁的齐整!”
“直娘贼!这不是捧日军也不是天武军,快看这军旗,红底黑纹,苍龙,这不是宋军的军旗!”
便在这个时候,七八名在外巡哨的骑兵跑到近前,渐渐放慢了马速,一名当地的老者忍不住大声问道:“兀那军汉,你们这却是哪里的队伍?怎地这旗号从来没见过!”
“回老丈的话,我们是梁山军,就是不久前打破曾头市的梁山军,我们的军主就是去年反出朝廷的血踪万里林无敌林冲!”
老者一下听得呆了,那骑士又道:“大家不用害怕,我梁山军是替天行道,保境安民的队伍,我们成军就是为了反抗赵宋朝廷的暴政,也为了将来能有力量抵御女真的入侵!”
所有听到了围观路人顿时惊得下巴掉了一地,直到这几名骑士重新加速跑远了,众人才反应过来,互相对望着,满脸懵逼。
“刚才他说他们是甚么队伍?”
“说是梁山军,去年反出朝廷的那个林冲的队伍!”
“这个林冲他不是到海外去了么?”
“那他们现在去做甚么……”
“我们去打高唐州!”
后面的游骑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越发的都惊呆了,随后这个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东,以及河北之地传播开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特别是不久之后,梁山军与大宋禁军在高唐州城下一场血战过后两三天,这个消息便几乎在这两个地方甚至整个大宋北境传播得几乎无人不知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高唐州城内城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一支七千人梁山军队伍正气势汹汹往这里杀来,仍是一片祥和景象,所有人都像往常那样,该干嘛干嘛,享受着这难得的春光。
也在这个时候,高唐州城外五里一处官道边的酒店前,带着王飞宇,山士奇,焦挺等人连夜赶了近三百里路程的林冲也时隔小半年后,也再次见到了柴进。
一番简短的寒暄之后,林冲,柴进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客套的话,直接介绍了各自的情况,就听柴进道:“……小弟的几名庄客已经悄悄混到城里去了。
正如像曹总管猜想的那样,叔父的宅子四周果然有许多高廉的眼线在那里盯着,也不知道叔父现在怎么样了?”
“二哥不是让你叔父那名伴当回去汇报了吗?你叔父听到这个消息定然能够安心养病,二哥不必过分忧虑。”
林冲温言安慰着,其实心里也很没底,毕竟在原先的故事中,柴皇城被打之后,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等柴进赶到后没多久就被活活怄死了。
可是自己作为梁山军一军之主,在情况未明之时,也不可轻易深入险地,现在就带着这几个人冲进高唐州城把柴皇城接出来,万一高廉早有准备,自己就危险了。
倒不是林冲胆小,实在是这个高廉容不得林冲小觑。
高廉的背后就是高俅,而高俅身为殿帅府太尉,不但统领汴京城所有都门禁军,亦对地方上的禁军,厢军有名义上的统兵权。
高廉是他的叔伯兄弟,高俅自然会对其特殊照顾,根据林冲了解的情报,高廉的身边正有一支西军精锐。
原来赵佶为了抬举高俅,让他当殿帅府太尉替自己管兵,但又怕高俅资历威望不够,因此大约在九年前特意让高俅去关西呆了几年,担任西军刘仲武部的监军,并且跟着立了几次大功。
后来高俅回朝当上太尉,刘仲武在两年半以前率军攻打西贼,大败而归,按说应该被治重罪,却因为高俅在赵佶面前替他说了好话而有惊无险。
刘仲武也投桃报李,派了麾下一支西军精锐给高廉做保镖兼打手。
因此若自己贸然闯进高唐州城,正好撞进高廉的圈套里,哪怕自己几人的武艺再高,在马上再是千人敌万人敌,可那也是在空旷之地,仗着马速纵横驰骋,马前无一合之敌。
因此只要体力足够尽可以杀他个七进七出,七十进七十出,一个人打一千人是没问题的;可一旦没了速度优势,甚至落马卷入步战之中,特别是在街巷之中对方列成紧密阵型,哪怕自己这几个人再凶悍,也绝对打不过一个营五百人的西军精锐步兵。
没让林冲等待多久,很快的,时迁麾下一名个子不高的密探就骑着马跑了过来,向林冲汇报道:“军主,我们的人已经打探清楚,高廉这厮应该还不知道我梁山军和柴大官人的关系,他在柴皇城大宅前安排的眼线也只是为了对付柴大官人。”
“那高廉麾下的西军精锐呢?现在在哪里?”林冲问道。
“禀军主,他们全在军营,我们的人在外面盯着。”
林冲点点头,转过身来对柴进道:“二哥,如此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