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碧空如洗,骄阳似火,当天正直立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田野间各色野花都开,红的、紫的、粉的、黄的,点缀在无边的绿色原野上,好一派生机勃勃,姹紫嫣红。
然而在宋军营寨前方十里,呼延灼带着两千骑兵亲自选定的一块战场上,此刻却是鼓角争鸣,兵戈林立,一片肃杀至极的气氛。
四万朝廷大军,一万五千梁山兵马,此刻已各自列阵而站,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为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两军对阵,自然不会像街头无赖那样,约好地方等人到齐,抄起西瓜刀和铁棍就一拥而上砍杀过去,这是村长械斗才有套路。
一般来说,两军对垒意图决战,首先是排兵布阵,有时候光列阵就要列半天,然后搭建指挥台,再是应旗,然后还要经过很多轮的试探,一点点的积累优势,提升己方士气,打击地方士气。
直到某一方觉得有必胜把握了,这才会下令大军进攻,而且也很少一开始就全军压上,而是其中某一部压上,再根据战场变化,随时做出决策,最终取得胜利或者接受失败。
总之,除非双方实力实在相差太大,一方早有必胜把握,否则,那种一见面就一窝蜂冲上去厮杀的场面是很少发生的。
这次宋军与梁山军对垒,双方就你来我往派小部队试探了好几个回合,结果自然是不用说。
不论是训练水平,还是武器装备,还是战术战法,这伙宋军又如何是梁山骑军的对手?无一例外,每次都是完败。
“大帅,再打下去士气就要掉光了,请让末将前往挑战,若是能阵前斩杀一二贼将,也能挫一挫贼军士气,提振我方士气!”
眼见自己这边士气越来越低,铁甲连环马这张王牌又不可能一开始就使用。
因为宋军斥候被全面压制,到目前为止,梁方平等人都只能见到两千多与他们对峙的梁山骑军前锋,梁山军步军主力在哪里列阵,列了个甚么阵,他们还是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直接用三千铁甲连环马冲阵无疑是极其冒险的,梁方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想便点头道:“好!陈将军万夫不当之勇,必定能拔得头筹!本帅便在这里祝陈将军旗开得胜,只是斩将之后切不可缠战,当速速归队!”
陈羽见说朝梁方平一拱手,翻身骑上他那匹千里追风白龙马,挺着他那杆玉龙枪,策马出了旗门来到阵前,将手中长枪一扬,高声道:“水洼草寇,那个敢上前来纳命?”
林冲与杜壆,许贯忠并排站在指挥台上,问道:“这个就是应天府的都统制?不知武艺怎么样?”
杜壆深知此战的重要性,有些跃跃欲试道:“哥哥,就让小弟上去会会他!”
林冲笑着摇头道:“你是我看重的大帅之才,怎可用作斗将?等下战阵的指挥还要靠你呢!”
杜壆闻言不禁心中一暖,心说在哥哥面前我只是个学生,算得甚么大帅之才?不过能得林冲如此看重,委以重任,杜壆自然也是感激不已。
当下林冲环视台下众将一圈,大声道:“众位兄弟,哪个上前会一会这玉龙枪陈羽?”
却说台下诸将一个个早已战意高昂,激动兴奋得两眼冒光,纷纷请战。
“哥哥,就让小弟去会一会这厮!”
“哥哥,小弟愿往!”
“哥哥,关某自从上山,寸功未立,不曾出得半分气力,愿生擒此将以报哥哥!”
林冲看了了一下,首先请战的都是厉天佑,滕戣,山士奇等副将,武艺虽然也都不错,但毕竟不在第一梯队,若是上阵必然没有十足的取胜把握。
梁山军骑将里面,武艺最好的当属自己和杜壆,但两人都不能上场;然后便是孙安、卞祥,关胜三人。李天锡,袁朗,酆泰三人武艺应该也差不多在这一水平,只是才上山不久,还没跟自己切磋过,也不知具体甚么水平。
眼见孙,卞,关三人当中,关胜开口后,原本也准备请战的孙安和卞祥就不再开口了,当下林冲朝关胜拱手道:“有劳关将军了,多加小心!”
关胜把头一点,双腿轻踢马腹,胯下那匹火炭赤兔马便像箭一般冲了出去,来到阵前道:“浦东关胜,特来领教应天府玉龙枪的本事!”
话说若是别人陈羽还不怎么在意,一听是关胜,顿时有些怒了,指着关胜大骂道:“叛国反贼,背主小人,朝廷待你不薄,如何敢带兵降贼?你上负朝廷之恩,下辱祖宗名目,还有何话可说?”
关胜自上山后,也算是把道理想明白了,朝廷昏君奸臣当权,武力废弛,女真蛮子来了肯定打不过;
而同样的的一批人在朝廷手中就不堪一击,加入梁山军后却英勇善战,看来要想救天下还是得靠梁山军才行。
因此此时的关胜倒没有半点觉得羞愧,只见他呵呵笑道:“当今朝廷主上昏昧,奸臣弄权,下面各地禁军废弛,不堪一战,一旦女真南侵必定大祸临头!
事实已经证明,朝廷已经不行了,要救天下还得靠我梁山军,陈将军少年英雄,难道看不到这一点?”
“满嘴胡言,纳命来!”
陈羽闻言越发大怒,大概也知道多说无益,当下大喝一声,猛的一踢马腹,就来并关胜。
却说关胜对自己的武艺也是有着绝对的自信,除了对林冲心服口服之外,又何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当下轻轻一踢马腹便迎了上去。
只见两马纵横,两样兵器不停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