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栖弦看着这皇都,不由有些感慨,当年那个昏庸的皇帝已经死了,他的江山也已换了主人,但这流光城却依旧是流光城,依旧这般富丽堂皇。
他们随意找了间住宿的客栈,客栈的一楼是间茶楼,二楼则是供住人的,玉栖弦本想要两间房,但是却看到店小二一脸的为难道:“这个……客官,咱们今个儿生意好,客房已经只剩下一间了,不过一间也不碍事的!我们客房很宽敞!你和你弟弟两个人一起住也不会觉得挤的!”
玉栖弦瞥了一眼站在身后没啥表示的祁寒,有些想苦笑。
老实说他现在真不是很想和祁寒待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似乎是察觉到玉栖弦的不自在,祁寒提议道:“哥,要不我们再换一家吧。”
玉栖弦被叫的觉得很别扭,然后就听那小二道:“诶,客官们你们有所不知啊,我们同庆客栈恐怕是这里最后一家有空间的了!不信你们去别家瞅瞅,保证一个空房都没有了啊!”
玉栖弦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了。”店小二没什么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他们。
转头便看到祁寒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小动作得逞的得意神情,玉栖弦忽然觉得胸中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总不可能这小子能串通好全皇城的客栈吧。
摇摇头压下了这样不靠谱的想法,玉栖弦先付了一半的钱让小二把他们两个带到了房间去,确实如他所说十分宽敞,两个人一齐住下也不嫌挤。
那小二手脚十分勤快,安顿他们两个住下后还顺手将房里又打扫一番,玉栖弦见他做事认真,便又给了他一点赏钱,顿时那小二笑得十分开心。
打扫完后,小二在退出去之时忽然露出了一副犹豫的表情来,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玉栖弦和祁寒静静的看着他,等他说话。
店小二轻咳一声,露出了一副有些凝重的神色来道:
“两位客官,你们恐怕是刚来流光城的吧?”
玉栖弦和祁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小二叹了口气,道:“客官你们出手大方,也不为难人,小的就先在这里给你们提个醒了,你们都长的一副翩翩公子样子,放人堆里也是扎眼的能让人一下找到的,然而……”
他说到这里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启齿的地方,祁寒见了饶有兴趣的去催促他,最终拿小二鼓起勇气道:
“二位你们有所不知,最近这流光城里面有一个十分猖獗的cǎi_huā大盗,而且、而且……”
玉栖弦呆了一下,冥冥中好像知道这小二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看了眼祁寒,并不是很想让他师弟听到这种……的事情,但是仔细一想祁寒好像也不是什么单纯无害的人。
果不其然,祁寒听了越发兴致高涨,还去催道:“然后什么?”
那小二肃着一张脸道:“那cǎi_huā贼不采闺中少女,从来采的都是那些年轻貌美的男子的花!”
祁寒“啊”了一声,拍了下手:“这原来还是个喜欢‘走后门’的cǎi_huā贼?”
玉栖弦抬手扶了下额,感觉隐隐有些头痛。
小二连声道:“对对,总之我看你们二位长得都是人上人,在这城里行走千万要小心,夜里一定要关紧了门窗!”
祁寒笑道:“倒也挺有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了这么特立独行的cǎi_huā贼,不知道他有甚名号么?”
那小二看了一眼祁寒,大抵是觉得这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却也还是回答了:“好像……叫什么‘采菊颂言’吧。”
祁寒似乎听到自己识海中的天道喷了一声。
恩?
他有些疑惑,而那小二已经含辛茹苦的对他道:“客官你可千万别小看那cǎi_huā贼,他轻功可好着呢,这不,之前连采了几家富商之子,那富商气得悬赏他,结果还是给他逃了!”
祁寒忙着与天道沟通,含糊道:“我明白了。”
那小二痛心疾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告退了,出门之前还看着玉栖弦,大意是让他看紧了自己弟弟。
玉栖弦有些失笑,那cǎi_huā贼要是遇上他们两个那才真的算是结束了他的“cǎi_huā”生涯了。
看了眼祁寒,对方正坐在窗边,眼帘低垂,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变脸的速度着实快,玉栖弦又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摇了摇头,他盘膝在床上坐下入定,梳理体内的灵气。
祁寒正在和天道套话,那时店小二提到那个cǎi_huā贼时他怪叫了一声,必然是有什么蹊跷的,绕了半天后天道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个cǎi_huā贼,他上辈子还不是断袖啊!!”
祁寒不禁无语,原来就是为了这事么?
大抵是察觉到祁寒不当回事的样子,天道气不过道:“你不懂!那个什么颂言玉栖弦上辈子也碰到过,他……”
“等等。”祁寒忽然打断他道,天道被打断还有些不爽,但听到祁寒骤然冷下来的语气不禁噤声。
祁寒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缓,却暗含着危险:“你说,他上辈子和玉栖弦接触过?”
一个修士能与cǎi_huā贼有什么接触?结果不言而喻。
天道冒着冷汗应道。
祁寒一字一顿道:“你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我。”
天道只好将那娄颂言误入玉栖弦房间,看到他洗澡的事情说出来。
祁寒沉默了一会,忽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