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如今正是最心疼他的时候,笑容自然也是极柔和的,那一双秋瞳更是软得跟水似的,四目相对容翌当即就是身子一僵,再看到那雪白的手腕伸到了自己面前又是一愣,最后听到这话忍不住就想歪了,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了瞟对方形状姣好的脖颈和一手就能圈住的细腰,面上完全克制不住地就是一红。
“你,无耻!”
他正是少年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偏自小在军中同一群糙汉混在一处,对王城中的姑娘没半分留意,如今蓦地接触到这些事委实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狠狠瞪了这引诱自己之人一眼,怒斥一句拂了袖子就向前走。
他这一番表现让穆戎完全就是一头雾水,人自然是碰不到鬼的,他就是想让容小boss看看手从灵体中穿过的神奇画面,可这人怎么骂他无耻?虽然他有时候的确比较无耻,可是刚才他真的没有把良心扔掉啊!
他翻遍了记忆里的资料也没摸清这是个什么展开,照老王所说,容翌若是高兴当是和他款款而谈,若是恼了也该直接一拳揍过来,这骂人一句就跑了,完全不是容小boss该有的人设啊!这个垃圾作者该不会又有什么隐藏剧情没告诉他吧!如果剧情再出一次茬子他一定自杀回地府和作者拼命!
那方容翌红着脸暗骂穆戎此人孟浪无耻,这方穆戎黑着脸在心中大骂某作者的破记性,唯有一直默默飘在后方的月下鬼魂倍感凄凉地拉紧了自己的裹尸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人眼里根本没他存在?他身为百年厉鬼的尊严呢?
再长的山洞都有尽头,容翌顺着通道一路走下去总算到达了一处石室,在黑暗中行走惯了突然有了光线还觉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此地四个角落都供着半人高的夜明珠将石室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此地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个蒲团一张石床,蒲团前立了块石碑,上书先师长生道人之灵位,想来便是莫归为传自己功法的仙人所设。
容翌到底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一遇上正事便将那些旖旎心思抛诸脑后,上前查探了一番,有些高兴道:“这里没有灰尘,应当是莫归时常回来打扫,我们在这里也许可以等到他。”
他对穆戎所说的绝世功法其实是将信将疑,只是现在他仅存的亲人就在莫归身边,因此这传闻中唯一同莫归有关的山洞是不得不来,如今见果然有望寻到二姐踪迹,心中难掩欣喜,一时之间倒也忘了要同穆戎保持距离。
见自己熟悉的容小boss又回来了穆戎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只当方才是身在黑暗中他情绪不对便也没在意,化了人身走到石室内细细打量。他看过剧透,长生道人当是在此处封印天魔力竭而亡,容翌到来时天魔已不见踪影,只在地上刻下了天魔功口诀试图找到传人替他报仇,既然莫归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口诀,想必此处应该还有密室之内的存在。可到底是何方秘境连神圣境界的莫归都没有察觉却能被身受重伤的容翌发现的呢?
按照套路密室当隐藏在石壁之后,开关极有可能就是一块石砖,故他在墙角慢慢摸索了起来,结果开关没找到倒是摸得一手湿滑,细细打量着指尖,他眼神一动,这里打扫得如此干净怎会有水迹?
如果他没记错,这石室外的路上有一处布满了钟乳石,那石下便有一处暗流,水流中怪石嶙峋人类自然是难以通过,可若是水栖妖兽当是通行无阻。
“你做好战斗准备。”
他心中有了计较当即便对容翌嘱咐了一句,自己走到了石室入口,静心一听果然有微弱滴水声隐隐传来。这些妖兽最受不了血腥味,书中容翌能引出它来定是因为身负重伤,好在吐血这种事他是最为熟练的,酝酿了一番阴气,心肺便是自觉地运动了起来,一口老血应势而出,洒得是相当均匀,若是有光线,当是一出极壮观的泼墨画。
然而,他还没得及欣赏一眼自己的杰作,忽地就被人打横抱起飞似的放在了石床上,然后就见容翌满目紧张地看着自己,“你怎么了?可是受凉发了病?”
穆戎早就习惯了自己没事就放点血的设定,倒没想到一直刻意冷淡自己的容翌会如此紧张,心中暗叹果然病床之前现真心,此人到底没辜负他的呕心沥血,不过为了不让大家当真在这里一同入土,他还是立即警示道:“小心背后。”
他这一口老血效果显著,只听地面传来鳞片同碎石摩擦而过的细碎声响,一颗漆黑如墨的蛇头吐着信子就探到了门前,这蛇生得极大,只将头探进来便已是将入口堵住,冰冷眼瞳望着二人分明是将他们当作了吃食。被这样的巨兽盯着原是极为瘆人的,然而容翌冷冷看着它,只问: “是这畜生伤了你?”
“也可以这么说。”
穆戎想自己吐血的确是为了引蛇出洞,这么说倒也没错,却未想此语一出容翌面色瞬间就是冷若寒霜,提了剑就冲那蛇冲了上去,只给他留了一句话,“待我取它狗命。”
说出这句话代表容小boss是真的怒了,只是瞧了瞧莫名被歪曲了物种的大蛇,穆戎心底还是忍不住暗暗腹诽了一句,看来容翌小时候着实是被看家护院的狼狗咬得极惨,以至于长大了还念念不忘要时刻虐狗。
末了又觉着自己在队友上前和妖兽搏斗的时候躺在床上吐槽好像很没良心,估量了一番自身的武力值,果断化了鬼魂飘了上去近距离围观,发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