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则莫名其妙对着他的冷脸,奇怪地细细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又一次问他想吃什么却被回以“随便”二字时,陆承则才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幸而他从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很快地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餐厅里。
“嘭。”
陶瓷杯子敲在木质餐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陆承则抬手将刚上桌的热茶一饮而尽,烫得直吐舌头散散热气,话都说不清楚,趁机用委屈的眼神盯着萧子期,企图勾起他的心疼。
然而萧子期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吃完自己那份晚餐,吃完了招手叫服务员买单,付完钱之后完全无视掉身边的人并起身准备离开。
看到萧子期没有反应,陆承则装都装不下去了,赶忙三步跨作两步冲到萧子期跟前,头凑到他跟前轻声轻气地问:“宝贝,告诉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围路人经过用奇异的目光来回扫视他们,萧子期伸出右手食指把他戳得远远的:“大庭广众,请你正常点。”
“好吧,”陆承则很没原则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说了算。”
“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哪惹到你了啊……你总得给我个理由让我改改吧。”
萧子期戳着陆承则的手指更用力了点,一下子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个深可见底的酒窝。
既然陆承则这么说,那他就直接问了:“你到底对陈子柯说过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跑来找我告白。”
就在萧子期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答案的时候,陆承则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告白两个字带偏了:“什么?!告白?!什么告白?他找你说了什么?你没答应吧?可恶,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
陆承则倒打一耙差点把萧子期气得吐血:“难道不是你先找他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事的?导致后来乔乐还特地来找我求证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本来就有女朋友啊,不就在你面前吗?”
“你……”萧子期气极反笑,干脆头也不回地撇下他自己往地铁站走。
“等等,”从身后陆承则的手拉住了他:“你这是要去哪?”
萧子期甩开他的手,瞪了他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告诉他:“不是你说过让我回家看看的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久到萧子期甚至有时间思索着干脆不理他直接走人算了。
萧子期这么想着,径自往前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立刻跟上,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直跃到了他的身侧,拦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萧子期掀了掀眼皮,视线锁定在身边人脚下的地面。
“我陪你去。”
耳边只听见他这么说。
这是一栋伫立于繁华街区之外的三层别墅,四面围山,苍翠的大树将其掩映其中,推开厚重华贵的雕花大门,顺着黑色大理石砖面铺成的地板走进去,水晶垂钻吊灯在整面落地窗照射进来的光线下发出光芒,照到地面上甚至可以鉴影。
陆承则从小也没少跟着萧子期到他家里玩,自然进门了也不认生,步伐轻捷地随着他走了进来。
萧子期却是自从一进大门后左右两边太阳穴就开始微微作疼,像被人拿着铁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一样,待看到门口不远处摆放着的花纹繁杂的名贵地毯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脸色阴晴不定。
然而很快他就自己调整过来了,若无其事地抓住陆承则的手臂,将他往房子里面带,轻声说道:“我想了很久,也同意你说的,确实无论你还是我,都没有这个本事让别人特地出手解决掉我们——如此说来那么事情的起因只可能出现在我们的长辈身上了。”
“今天我爸出去跟人谈事,带走了这栋别墅的大部分人,要是想找到点什么东西就只能趁今天了。”萧子期带着陆承则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的书房,四处凝神细看观察有没有佣人过来。这个时间点人们基本都在房间睡午觉,走廊两头寂静无声,于是两人迅速开门,闪身进入书房。
书房的构造和外面客厅的繁华庄重的感觉倒是不同,只见正中央摆着一个黑檀木书桌,上面是一沓沓的文件整齐摆列,书桌左右都各安置两排柜子,柜子是密码锁,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看到这场景,陆承则牙疼地啧了一声:“这么多东西要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出来……你先想想你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最近你爸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以通过你爸的行为来确认要找的文件是什么样的。”
萧子期马上否定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这间房子里会有什么,我也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工作上的东西……”要不是这次的情况紧急,他甚至可能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好吧,”陆承则认命道:“只能将房间全部都搜过一遍了。”说完,便一马当先翻起书桌上的厚厚一沓文件。
两人足足翻了二十多分钟才把整张书桌上所有文件都翻过了一遍,不死心地再翻第二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书桌上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仅存的一个可能性,然后将视线一同转向伫立于两侧的大柜子上。
陆承则唉了一声,起身在柜子前面晃来晃去:“这可怎么办才好……你爸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一份文件还特地塞柜子里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