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管家见惯了世面,好像根本没看到萧律行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将萧子期送到地方就向微微躬身退下。
“你吓到人家了。”萧子期侧头看向管家消失的背影说道。
“他那模样可不是被我吓到的样子。”萧律行望着还站在门口处的萧子期,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你不是也没被我吓到吗?”
萧子期走进去看了看,思索一秒钟后绕了半个圈选择和萧律行正好相对的位置坐下。刚坐稳被对面的男人嗤笑了一声:“离那么远干什么,还怕我吃掉你吗?”
萧子期没受他挑拨,平淡地说:“我喜欢坐这里。”
萧律行道:“然后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有机会逃跑?”
听到他貌似嘲讽的话语,萧子期也不跟着接下去了,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每次见面非要刺自己一句的行为,以沉默应对他的讽刺。
对此萧律行脸上古怪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又来了,还是用一句话不说来继续逃避你不想回答的话吗?”
萧子期不为所动:“您只有这些要说的吗?”
“那当然不是,我要说的还有很多。”萧律行道:“比如今天陆夫人的葬礼,你果然还是来了。听说陆夫人生前和你母亲还是闺中密友,小时候还带过你一段时间,你这是为了让母亲安心特地来送陆夫人一程的吗?”
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雕刻的暗纹中清晰地照映出萧子期微微俯视着的脸,他盯着自己看了几秒后,然后抬头,暗纹中的他也随着一起向地下伸过去。
“又或者是……”
萧律行这次的话尾拖得长长的,像故意的一样,音节停滞在空中像尘埃般飘扬。
丝毫不在意他在讲些什么,萧子期继而扭头朝向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
随即听到萧律行接着问道:“你是为了陆家那小少爷吗?”
“!”萧子期猛然回头,只看见萧律行懒散地靠在高靠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仿佛游刃有余的模样,眼睛却深沉得像是墨水染黑的海面。
萧子期好一会才开口道:“与他无关。”
“是这样吗?”萧律行啪的一声点燃打火机,给嘴里的香烟点上火:“这可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你监视我?”
“不用敬语了?”萧律行挑衅看着萧子期,拿下嘴里的烟,吐出一串长长的白烟,透过白茫茫的烟雾中他脸带轻蔑地说:“这还用特地去监视?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
他的这番话让萧子期心里涌上一层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神色却越加显得平静:“说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萧律行呵呵一笑:“别用这话激我,我确实是什么都知道。”
萧子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萧律行也反过来挑衅地回视他,两张相似的面容毫不退让地互相对视着。
“比如说等会即将上场的大戏,”萧律行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陆家可不止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