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薛明雪之间的生意?
那就只有当初她和薛明雪说过的卖丹药一事了,她本还打算着这法子挣了灵石多给薛明雪分些,没想到自己一走五年,这一摊竟是薛明雪接下来,还每年都帮她给沈欢年等人发些灵石……
想到刚刚那场因自己而起的闹剧,岳菱芝心里更是愧疚了,虽然她并不觉得错在自己,她又怎么会知道薛明雪的徒弟竟是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爹?一见到自己,还把不知道上几辈子的东西都想起来了?
但到底事情因自己而起,又哪里会没有丁点责任呢?只是不知道,阿雪她会不会因此迁怒自己?
怀着忐忑的心情,岳菱芝走到了薛明雪家门口。
她刚在门口站定,帮着薛明雪家里做活儿的杂役弟子就走了出来,岳菱芝心里一个咯噔,只听这杂役弟子道:“岳师姐回来了!是来瞧薛师姐的吗?薛师姐和薛师叔,秋师叔都在呢!您进去就是!”
岳菱芝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还愿意让自己进去,那想来是还没恨上自己。
岳菱芝往进走,等快到了薛明雪平日居所的时候,就碰见了领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的秋晴。
看见秋晴,岳菱芝只觉得自己脸上烧得火辣辣的,她行礼道:“秋师叔。”
顿了顿又道:“我对不住阿雪。”
秋晴拍拍岳菱芝的肩膀道:“你这孩子,怎么离家几年就外道了?这事本也赖不着你,我和你薛伯伯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明雪那丫头,唉,她这是又钻了牛角尖,你和她一向好,帮我们劝劝她吧!”
岳菱芝听了更觉羞愧,事情到底是因自己而起,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道:“我正是想来看看明雪的。”
秋晴道:“好孩子,你去吧!”
等岳菱芝进了薛明雪屋门,秋晴手里牵着的那女孩忽然问道:“娘,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怨岳姐姐吗?”
秋晴摸摸小女儿的脑袋叹道:“哪能一点不怨呢?”
见小女儿听了后,一双凤眼眼睛睁得溜圆,她又道:“以己度人,你岳姐姐也是知道,我们定是会怨她的,可她在做完了要做的事之后还是很快来了,这就让我怨不起来了,说到底,这事上面,你岳姐姐的错一是没碰上个好爹,二是让那姓南鹄见了她,可是一个人又哪能决定她的父母是谁呢?若是今天没有这件事,南鹄既是你姐姐的徒弟,又是你姐姐的道侣,他们俩迟早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候闹出这件事来,岂不是比现在更糟糕?”
女孩似是听懂了一般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岳菱芝进了薛明雪的房间,就听薛明雪大声问道:“谁?”
岳菱芝迟疑了一秒钟道:“阿雪,是我,我来看你了。”
薛明雪闻言从里间大步走到外间来,岳菱芝看得分明,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得红肿,就连头上的鬓发也是散乱的。
岳菱芝不由有些心疼,她何时见过薛明雪这般伤心的模样?
薛明雪也见到了岳菱芝,岳菱芝此时的形象其实也说不上好,她刚回门派时,听了薛明雪的事一着急就往执法堂跑,本来再整齐的头发,这样一折腾,也要乱了。
薛明雪见到这样的岳菱芝,也不说话,而是扑到她身上一通捶打,嘴里问着:“阿芝,你为何要回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成那样了?”
薛明雪被废去了修为,她虽使了力气,但岳菱芝挨着,其实并不觉得有多疼,反而心中欢喜,按薛明雪的性子,还能和自己撒泼发脾气,可见是没有真的把事算在自己头上。
等不多久,薛明雪就停了手,她口中哭嚎起来:“阿芝,我好恨啊!我好恨啊!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岳菱芝也不说话,就在一旁陪着她,等她哭够了,劝道:“为了一个男人,何必这样折腾自己?”
薛明雪抓着岳菱芝的手道:“可我不甘心啊!是他先招惹我的,我为了他,修为没了,我爹也因为有了我这样的一个犯了门规的女儿没脸再做掌门了!我付出了这么多,可他呢?他只是几句话就骗走了我的心,害苦了我的家人,然后就这样扔下一句:我怎么知道?就走了!就走了!”
岳菱芝道:“那人也说了,他是神界的南帝,想来修为地位是极高的,你既然恨他,就要好好修炼,等将来修为如他一般高了,就打上门去,把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一都讨回来!”
薛明雪闻言死死的盯着岳菱芝问道:“他不是说他是你爹吗?”
岳菱芝听了却摇头道:“谁是我爹,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了就是的,他既没有养过我一天,对我下一分的心思,就连来这里找我,也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要我回去给他联姻用的,我为什么要认他做爹?我爹只有一个,他生我养我,虽然去得早,可我却记得,他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只认他一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