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接着就都像是瞬间酥软了骨头一样发起了骚。

“哎哟,你们……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个小骚/货啊!”

带头的男人转过身来,挑细了嗓子应道:“唉!舍不得哥哥走啊?”

凯文的眼睛向上方抬了抬,却像是盲了一样,目光到不了男人的脸,只是在他的轮廓周围游离。他的嘴角挑了起来,那种笑容,像是在绝望的彼岸,回首徒劳的航程。

“哥,还有更好玩的呢,想不想要?”

几个男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他们开始怀疑,这个男孩八成是伤心过度疯掉了。

“呵呵,哥,你去我爸妈的卧室,拿针线盒过来,里面有长短粗细好几种样子的针呢,我爸还有一条马鞭,是他和朋友骑马时用的,应该在储物柜的最底层。”

四个男人更加惊疑不解,其中两个胆小的都明显僵直了身体,而他们的大哥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

“管他是疯了还是想耍儿几个上吧,玩儿死了,咱们倒更好交差了。”

哼,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凯文笑了起来,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的笑容,就是陈宇最喜欢的那种痞笑。

只有死,他才能离开这间屋子。

第68章 末日审判(六)

凯文再醒过来的时候,最先感觉到的是从指尖传来的痛感,他把双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原来被针扎过后再被扯下来指甲,指尖就会这样血肉模糊了啊。陈宇,原来这么疼,疼得想死呢。

大脑一开始思考,全身各处的痛感就悉数造访。他不禁大声地呻/吟起来,才想起在刚才的酷/刑中,他是如何紧咬住嘴唇和手腕,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的。他是在忏悔,是在赎罪,他没有资格喊疼。

向谁忏悔?向谁赎罪?

一想到陈宇,他就再一次失声恸哭起来。

他啜泣了很久,直到感觉室内的光线又暗了不少,他才咬紧牙关,抹了一把脸,挣扎着坐起身子。

陈宇,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那些禽/兽果然把缝衣针扔得到处都是,他从散落满地的针里随意拿出一根,用还在淌血的手指捏起,爬到写字台底下的墙缝里,挑出了那个u盘。他把u盘紧紧握在拳心,暗自立誓。

听那些禽/兽说,明天是法庭最终审判的日子,他们会在今天晚上一点,把他扛上车,拉到几百里外的荒野,扔到山谷里。如果他命大,也许能自己跑回来,可是即使回来了,审判也早就结束,他做不成证人。而在这样做之前,他们打算再对他肆意施/虐,如果他在今天晚上就被玩死了,他们反而省事了,直接离开凯家,到叶老板的秘书那去领酬金,然后跑路。

一定不能活到天亮!不能被带到山谷里!

这就是他的誓言。

凯文把床单披在身上,鲜红的血迹在白色布料上洇开扩散,看上去就像一朵朵盛开在冥界的彼岸花。他跪在床边,臂肘支撑在床上,竖起的双手十指相扣,抵在额前。他闭上眼睛,面容平和得就像在周日去教堂做礼拜,他相信,他此时此刻的祷告,上帝可以听到。

“生命与死亡,都是我们的。愚昧的人,其实是生命的受害者,常被世间的潮流所摆弄。耶和华啊,我庆幸是你的信徒,我得以了解生命的目的,我得以感知永止不息的爱。”

凯文哽咽了几声,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是一想到死后将要走下地狱,永远与陈宇分离,他就难以平复内心的恐惧和悲哀。

“耶和华啊,我愿意为我所爱之人也是爱我之人,舍弃这罪行累累的生命,可是耶和华啊,看在我在生命的临终,坦然地接受了惩罚,在生命的临终,选择为他而牺牲,请允许我的灵魂,在天堂窄门的入口,接受您的审判时,能再见他一眼吧!您一定能在众多信徒中找到他,因为他将变成您身边最美的天使,当我肮脏的灵魂跪在您的身边,请您叫他的名字,让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只要能再看到他的微笑,即使堕入永夜的地狱,我也会因为心念那段温存,而让灵魂得到安宁。上帝啊,原谅我杀害了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是我最彻底的救赎。”

做完了祷告,凯文就瘫倒在了床边,悲戚的抽泣,耗尽了他的力气,但是他的心里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勇气。他揭开身上的床单,低下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这样的伤痕累累,他不禁有些自怜,便哽咽了起来,却又马上笑出了声。

上帝啊,您做了多么巧妙的安排!这副身体受到的伤害,应该和陈宇的痛苦差得不多了吧!只差一点点,一个最残忍的步骤,一个由父亲残忍地施加的暴/行,现在,他要用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重现。

他拿起一根缝衣针,在胸前和腹部刺了下去。虽然止不住地流泪,可是他的动作却很利落,毫不拖沓。

“eviden”(证据在这里,我的救赎也在这里)

那些禽/兽看不懂英文,刺完以后再用床单把身体裹紧,他就可以安心地去了。他们在进来享用他的时候,会发现他的尸体,然后落荒而逃,他会被抬出房间,交到公安局的停尸间,法医解剖开他的肚子,他们会在他的胃里,发现一大把缝衣针,和记录了证据的u盘。

真是个好办法,他一定可以在审判前,把证据交给警察,用他自己的尸体来护送。

还好那些禽/兽发了些慈悲,给他留下了一大瓶水,他吞下了u盘,又拿起一把钢针,却难以自控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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