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棋斜了他一眼:“操,闭上你鼻子下边儿那坑,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对象打电话?”
“哎哎哎别啊,哥哥我错了,我孤独终老,我傻逼行吗?”周海一听,立马换了谄媚的笑脸,殷勤的给严冬棋倒了杯水。
严冬棋把茶转手递给身边的韩以诺,然后又拿了个空杯子递给他。
“这是小诺吧,长得可真帅。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这新认的便宜哥哥的铁磁儿,之前你应该见过的。”
韩以诺点点头:“海哥好。”
周海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好好,真乖。”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新认的哥哥,没吃饭大脑缺血啊是怎么着,我今儿来带以诺过来,就是给你说一下,”严冬棋拍了一把周海的肩膀,“这以后就是我弟,亲弟,你以后有点儿当哥的样子行吗周大爷?”
周海撇了撇嘴,把严冬棋搭在他肩上的手推到一边:“废话,当我是你啊,我可比你像哥多了。”
他说着就从旁边的椅子把之前就放着的大包小包提了过来:“这个,是我给小诺的一点心意,现在孩子谁还没个手机,在学校成天卯足了劲儿就比这个呢,咱也不能掉价了不是,我从店里给你拿了个好的,你要不喜欢去海哥店里,随时以旧换新。”
韩以诺拿着塞过来的袋子手足无措,有点慌张的下意识看向严冬棋。
“你看我干嘛,给你的就拿上,以后不喜欢就到他那儿换新的,丫的去我店里喝了这些年的酒一个子儿都没出,尽找了妞了,拿他个把手机都是给他面子。”严冬棋冲韩以诺笑笑,给了个安抚的眼神。
“剩下这些呢,”周海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是你准嫂子送给你的礼物,她是做外贸的,我之前问你哥要了你的衣服码,她给你挑了几身。不是什么牌子货,就是好看。你要是想要别的,问你哥要去,叫他给你买。”
说话功夫菜就上的差不多了,严冬棋不爱吃粤菜,觉得又甜又淡的太难受,但韩以诺看上去挺喜欢。
他探着身子把香菇冬笋汤和盐焗鸡换了个位置,把鸡肉往韩以诺跟前推了推,俩人都抬头看他。
“他不爱吃香菇,你少夹两筷子肉,再贴膘那还能进得了门吗?”严冬棋把周海门前儿的鸡换给韩以诺,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瞪着眼对看过来的周海开口。
周海装作痛苦地挤眉弄眼:“有了弟弟就把我忘了,你难道不记得当年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了吗?”
严冬棋不说话只是笑,转头看见韩以诺也一直盯着他看,就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看什么啊,我又不是个姑娘,你看的这么仔细,吃饭,刚才不是说饿了么,多吃点,下午还要去超市给你买东西呢。”
韩以诺“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饭,周海一看乐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乖啊,你妹要是有他一半你就得捂着嘴笑了。”
严冬棋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要是照韩以诺这么个情况,亲人死绝,被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照顾,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讨厌或者抛弃,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换成严芷那个窝里横,早都吓成耗子了。
他看着韩以诺沉默低头吃饭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顿饭在周海看着韩以诺然后缅怀高中的单口相声中乌烟瘴气的结束,严冬棋坐回车里的时候觉得世界都特清净。
周海回店里,他和韩以诺去超市采购。严冬棋看了看表,还行,不到三点,超市的人能少点儿。
韩以诺坐在后座上安静的摆弄着手机,严冬棋一边开车一边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对胖子的礼物挺满意:“咱去离家近的超市,旁边就是手机的营业厅,还有个银行,咱今天把事情一块儿办完了。”
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带身份证了吧?”
韩以诺抬头看他:“带了。”说完之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出声。
到了超市严冬棋才想起是周六,他之前按时间推算的人流量根本就是扯淡。他看着对打折减价投以无限热情的大姐大妈们只觉得脑仁儿疼,回头看韩以诺:“咱刚才在家列的要买的单子呢?”
韩以诺低头开始翻兜,翻了一会儿之后抬头,满脸无辜,还带着些不明显的惶恐:“不见了。”
“得,不见就不见了,咱挨溜儿走吧,看见哪个缺就买,你去推车。”严冬棋耸了下肩膀,故意没看到他脸上的惶恐,自然道。
到了蔬果区的时候,严冬棋准备挑点儿土豆回家炒炒当下午饭,正挑的一手土,旁边的韩以诺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菇啊?”
严冬棋拿着土豆到计量台打价,韩以诺默默跟在后面。
“这句话能把你憋死了吧?”他把手里的半袋土豆搁进车筐里,看着韩以诺笑笑,“我看你在车上估计就想问了。”
韩以诺点点头。
“那你倒是问啊,别还憋出点毛病来了。”严冬棋拍了拍手上的土。
少年皱了皱眉:“我这样是不是挺烦人的?”
“还行,不怎么烦,你要是总憋着我也不觉得难受,”严冬棋拿了个袋儿挑苹果,头也不抬,“就是你这样,我老觉得我养的是个丫头。”
“就是……怪不好意思的。”韩以诺把自己挑好的苹果搁进严冬棋手里的袋子,声音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