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文虎突然将蔺安乔的手拉上来看了看,有些酸溜溜地说:“安乔的手真纤细白嫩,像个小姑娘的手。”
听到这句话后,蔺安乔看到父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与尴尬,冲自己拼命挤了一下眼。
“不怎么干活么,我也很愧疚。”蔺安乔懂得如何应对这些棘手的问题,便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蔺文虎听到这句话后有些自大地笑了一下,随即松开了蔺安乔的手。
蔺文龙舒了一口气:“是,他还在上学,不怎么干活儿。”
“嗬,不怎么干活儿啊,看来就是生得好,不干活儿也有饭吃。哪像我家蔺冬,哎,一天到晚帮我走生意。”蔺文虎又开始酸了。
旁边的几个大佬的脸色也有些紧张,因为大家都知道,蔺家这老二对老大可是怀恨在心,尤其是因为继承人这事儿。就连蔺文虎身旁比他高半头的儿子蔺冬都涨红了脸,十分尴尬。
蔺原会这种家族帮会沿行的是约定俗成的封建的头男长子继承制,所以这一代人中,谁生出最年长的儿子,谁就能得到这片诱人的肥肉,当上蔺原会的头目。蔺文龙比蔺文虎大两岁,所以当上了这代头领。但下一代是哪家的天下,还没有定数。
当年,蔺文龙和蔺文虎的老婆生头胎的时间差不多,但都是女孩儿,所以两家也都是平手,所以矛盾还没有这么明显化。
但事情不会这么平息,两人暗中的“军备竞赛”还在继续。
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两家又相继有喜。蔺文虎b超出自己老婆怀的是个男孩了,但保不齐他哥的也是男孩——因为这一次,蔺文龙老婆的预产期还是要先于蔺文虎。但蔺文虎怎么也没打听出蔺文龙家产检的是个丫头还是小子——口风严到怎么打探都无法知道。直到在蔺文虎的提心吊胆中,传来了蔺文龙家降生了一个儿子的时候,他才真的对自己的大哥恨透了。因此,蔺文虎总喜欢有一句没一句地挖苦蔺文龙,但蔺文龙基本不搭理蔺文虎,也不怎么还击,所以两人倒还算是相安无事。
但蔺文虎相比于蔺文龙,更恨蔺安乔,所有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蔺安乔才是他眼中的直接“肇事者”。他喜欢挑蔺安乔的刺,喜欢当众让蔺安乔难堪,好证明自己的儿子蔺冬比蔺安乔强。
但蔺文虎说这句话真的是戳痛了蔺文龙,让蔺文龙的胖脸青一阵白一阵,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蔺安乔也只能瞪着眼看着蔺文虎,却也不好发作怒火。旁边的众宾客瞬间安静了,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边。
热尔娜也看出了形势不好,立刻上前拉住蔺文龙的手:“蔺大哥,咱们跳个舞去,您上次请我我因事没去,这次可不会再爽约了。再拖的话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可跳不成喽。”
这句话巧妙地缓解了气愤的尴尬,让蔺文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粗糙的大手不老实地摩挲着热尔娜的纤纤玉手,说:“就喜欢你这大妹子,走!”周围的几个男宾客看到热尔娜和蔺文龙跳舞去了后脸上写满了失望,纷纷感叹蔺文龙真是走了桃花运了。
蔺安乔看着父亲和热尔娜远去的背影,并没有排斥也没有惊异。她知道,自从母亲去世了之后,父亲总是四处沾花惹草,现在将目标对准了年轻貌美的热尔娜也正常。她不知道父亲是否还怀念母亲,尽管在她的心目中希望父亲是仍然爱着母亲的。但蔺安乔知道,她没有权力干涉父亲去另寻新欢,也没必要。因为,封建的可怕残余还留在这个帮会。
但蔺安乔总觉得热尔娜可不会是省油的灯,父亲最好还是别将咸猪手伸过去。但现实就是这样,美貌会勾走人的魂——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父亲别得罪了这个女人才好。
“我回来了。”只见杨溪和塔娜像好友一样并肩走了过来。
蔺安乔很高兴听到杨溪的声音,这意味着他可以解放了。因为在和众大佬认识之后,就总有各个富家的千金小姐过来和自己搭讪。漂亮的,丑的,文质彬彬的,没教养的,都有。有时候,蔺安乔不明白,她们究竟是垂涎自己即将到手的位置与权力,还是像学校的女生们单纯地倾慕自己?不过蔺安乔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为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自己终究是要拒绝的。
“我女朋友。”蔺安乔笑着指指杨溪,冲身边围着的那一对女孩说。身边的女孩一看到杨溪,脸上立刻充满了失望,嘟囔着就离开了,让蔺安乔松了一口气。
“坐,马上就吃饭了。”蔺安乔指指身旁的座位。
杨溪点点头,随即看向塔娜:“你坐哪?”
塔娜红着脸摆摆手:“我得回我姐姐那边坐。今天和你聊得特别愉快,以后微信联系呀。”
“嗯。”杨溪松开了塔娜的手,微笑着点点头,坐在了蔺安乔身边。
当所有宾客坐定之后,饭局开始了。杨溪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开了眼界了。那颜色金灿灿的松鼠桂鱼,放在一个精美的盘子中,外脆里嫩;还有那冒着油光的糖醋里脊,脆脆的皮里裹着的是细腻的、甜甜的肉;肥而不腻的东坡肘子炖的烂乎乎的,酱汁带着芝麻香油的香味惹得人不禁陶醉;菌菇汤飘着鲜香的味道,其中的骨汤浓稠却不油腻。上流人士的饭局,就像传说中的满汉全席一样,每一口都是钱堆出来的。杨溪细细地品味着,觉得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蔺安乔笑着给杨溪夹了一口松鼠桂鱼:“多吃点儿,这个可好吃了。”
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