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安乔再次感到心烦意乱,但绝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面临着危机。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机器,莫名其妙地继续着生活。
“我要去北京了。”这是蔺安乔在满记甜品碰到杨溪说的第一句话。此时的夕阳已接近沉沦,金黄色的斜光透过落地窗**店内,连榴莲班戟的皮都好似会发光一般。
杨溪看了看蔺安乔,眨了眨眼:“上学期不是刚去游学过吗?”
蔺安乔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说话的嗓音都带着喑哑。
“我爸被抓了,在北京。”
听到这句话后,最然在意料之中,但杨溪还是震惊了一下,愣愣地停在空中。她总觉得这种重大刑事事件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却近在咫尺。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将包放到旁边的座位上,然后坐下,和蔺安乔相对无言。
蔺安乔戳着一口没动的榴莲班戟,脸色苍白而凹陷,就像一个使用兴奋剂过度的人。她的嘴唇仿佛也丧失了血色一般,就像一年前的杨溪。杨溪恐怖地发现,这些天,蔺安乔好像不再是蔺安乔了。那宽大的t恤好像更加宽大,松垮的牛仔裤好像也更加松垮。
那个自信,乐天派,带着小调皮与小傲娇的蔺安乔,不知何时找不着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