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雄请说。”画大饼充饥的事情谁都会做,只要这女人所说的要求不要是背叛大燕帝国或者有违人伦之事,他都一定会做到,何况现在他还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保不准在路上就毒发生亡了也不一定。
“等我兑现了我的承诺,我就告诉你,要是你做不到,我再搞死你就可以了。”
镇北将军:“……”
镇北将军所中的毒在这个时代无药可救,但在万年后的世界,这些原始的慢性毒素是最好解除的,和那些用单核细胞生物注入rna基因链后整合到人体中类似ards病毒的□□毒素相比,完全是小意思。
厉君心知此处也还不是安全之地,在草草用毒素排出仪过滤了一遍血毒后,厉君认命的弯下腰,双手揽起背上男人的两条腿,背起镇北将军,对身边的少女说:“走了!”
在镇北将军的认知中,如今为了拿下他,这座山上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没有这叫梅林的女人帮助,他除了被俘,也就只有引颈自刎的末途可行。
可这个女人再怎么强,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身边还带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怎么看逃生的几率都不大。
然而这一次,他又猜错了。
这女人似乎老早就知道哪个方向有敌军出现,很轻易就避开了大部分搜查的兵士,一路上即使偶尔遇到一两个士兵,厉君一个一脚过去就将人踹翻在地,再补上一脚将人踢晕,连他们叫援军的机会都不给。
在走出敌军包围,到达安全之地后,镇北将军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路上走下来少说也有二十多里地,可她看来神采奕奕,没半分累的迹象。
而他们停下来的原因,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女走不动了。
厉君停下后,将镇北将军放在一颗大树下,让他靠着树干,而走了这么长的路,厉君虽不累,眉宇间却带着些许疲惫,她脱下头盔,一脸嫌弃的丢在一边,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液,此时她的头发也有点油了,头盔将头发也弄得散乱了不少,她随手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随后吩咐水善若:“去捡些干柴来,引火,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水善若点点头,很勤快的去周围捡树枝了,正值干天,枯枝败叶倒是随处可见,水善若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捡了一堆,她拿出火石,相互搓打了两下,一簇小小的火星自搭起的树枝下燃起,她连忙在上面放上易燃的小树枝,鼓起腮帮对着小火星吹气。
“喂,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旁边传来那男子的声音,没有梅林姐姐的清亮,可听起来很让人舒心,她的眼角余光瞥视到旁边的男人喘着气,好奇的望着她。
这个小丫头的双手上全是裂痕和伤疤,有的是刚才跟在梅林身后走动时被草叶划伤的零碎伤口,有的是陈年旧疤,她的长裙肩膀上破了一个大洞,裙摆上灰扑扑的,此时跪在地上,侧头趴着的样子煞是滑稽。
她顺手在火堆上添了两根树枝,火焰舔舐到枯叶子,一下子窜起老高,此时还未到酉时,艳阳斜照,成片的树叶交错着枝条投下大大小小的光斑,明暗交错,那小姑娘回头,沉默一下才辩解:“别叫我小丫头,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十五岁?”镇北将军的眼睛扫过小姑娘的胸部,再看看她瘦瘦小小的一团,不由疑惑,“说谎话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水善若撇撇嘴:“你不信就算了。”
话说完也不欲和他交谈,转头继续在火苗上加上粗一些枯枝,再细心的将烧出的炭从中扒出来,循环往复。
“那位梅林姑娘是你什么人呐?”镇北将军这一闲下来,好奇心就上来了,直接去问那位女壮士他可不敢,虽然那位现在答应送他去襄州,可看脾气也是一随心所欲的主,怎么看都像随时会改变主意的样子,不靠谱得很。
不过他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当初落在辽军手里的一刻他以为他死定了,可终归是否极泰来,有人将他救出来了,既然活下来了,那么等待那些辽军的,绝对是最为沉重的打击。
少女转头,对这位镇北将军不算热络,可也不是冷言相待:“她是我姐姐。”
一句话又结束了他的问话,他抓抓脑袋,呵呵笑道:“哎,这么大点小姑娘别这么冷漠嘛,想当初我妹妹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调皮得很,成天打架上树掏鸟蛋,什么事都做过……”
随后这位话痨将军就从他妹妹的光辉事迹讲到他三姨妈的二表姐的女婿的八卦,简直神烦,水善若流浪半年多,过去更颠沛流离的过了几年,自然也知道如何在难民中保全自己,最饥饿的时候,她掏过田鼠洞,吃过馊饭,至于偷鸡摸狗的事情自然也没少做,早就忘了曾经她也是娇养在闺房中的姑娘。
她一开始是没有对这位将军所说之事厌烦的,可随着那些和平美好的家长里短一个一个说出,水善若一下子感到了无限的厌烦,她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位话痨将军的唠叨。
“梅林姐姐快回来了。”
话音落下,密林深处,厉君扒开树丛,左手提着一只山鸡,右手提着两只野兔,头盔早被她扔了,绑起的马尾随着她的走动随意晃动,她身上的盔甲内里布料上还残留着些许干涸血痕,如枯萎的雏菊,带着死亡的颜色,而那把曾在她手中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