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泽说的轻巧,但话中内容却让宁卿侧目。
阮明泽的本事不大不小也是个神通,就是在某种情况下会看到人最糟糕的结局,发现此人将遭遇的最坏的那个可能。
这个能力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太坏,总之只要阮明泽脑子够,就可以借此推测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这么一说,宁卿的兴趣也被彻底勾了起来:“那你当初看到我,是看到了什么样的结局,才说出那么一番话?”
阮明泽微微一笑,一举一动间尽是高僧风范,说出口的话却和高僧两个字不搭边:“当初乍然见到你二人,小僧就被那位尊者的无耻震惊。那是小僧功力尚不到家,竟未曾料想世间真有这等一言不合就毁去四个大千界之人,然……”
微妙地顿了两顿,阮明泽看着宁卿,眼神尤为复杂:“当贫僧意识到最后收拾残局者乃是始作俑者时,方才相信……世间果真毫无真爱可言,前一刻浓情密意之人,后一刻就狠心丢下另一人去了。”
宁卿听了他这话,不由扬眉:“这意思是……我死的比宁渐早?不过也确实是,处在我这个位置上,哪一次没注意,那就一定是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宁渐坐在一边,听闻这话大皱眉头,一伸手就把宁卿拦在怀中,还是首次用如此霸道的占有姿态面对不熟的人:“此事并不意外,我终是半步离不得师兄。”
宁渐的话听着温和,实际上的意思宁卿和阮明泽都清楚得很:如果宁卿真的因为那些幕后人的谋算死亡,由魔修孕育出来的宁渐会不管不顾,拼着和四个大千界作对,也一定要把这个仇报了。
宁渐从来都不是什么信奉仁义礼智信的家伙,他这仿若魔修的疯狂举动,宁卿是知道事到临头,他绝对能做的出来的,便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
宁渐的表情放松了一点,不过没有放开宁卿,而是就这样吧宁卿搂在怀里,默不作声地看着宁卿和阮明泽继续交流。
阮明泽作为一个佛修,对于道侣的执念不重,但眼见面前两个人一副我行我素大洒狗粮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才把话继续说下去。
“小僧这次来,非要见施主一面,不仅是送材料,也是受魔道少主之托,来和施主联盟的。”阮明泽话说的清淡,仿佛不知道作为一个佛修和魔修来往密切有什么问题,“此时他正动手料理魔修叛徒,暂时抽不出身来和施主会晤,只能拖小僧带话。”
宁卿轻笑一声:“身为佛修却和魔修关系密切,小和尚果然是我辈中人。”
阮明泽心安理得道:“施主过誉,比不得施主。那位少主要我带给施主的,乃是此次大比的信息,皆刻录在玉简中,施主可仔细查阅。”
宁卿接过阮明泽递来的玉简,暂时没看,让宁渐收好后问道:“那么他是打算怎么合作?各守一方互为犄角还是?”
阮明泽笑道:“见机行事,只是需各自保存阵营力量。”
绕了半天弯子,阮明泽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他不怕宁卿,罗战也不怕宁卿,但是宁卿的厉害他们两个不会不知。故而生怕自己阵营的人还没来得及和外界的人把硬仗打了就折损在宁卿手中,罗战这才在分身乏术的情况下,为表诚意请阮明泽亲自走了一趟。
……虽然魔修让佛修来表达诚意什么的很匪夷所思,但是不得不说,作为病友,阮明泽和罗战和宁卿的思维还是在一条线上的,宁卿已经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们的诚意。
看了一眼仍然默不作声,好像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施压才导致其他阵营压力这么大的宁渐,宁卿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
“好啊,没问题。”宁卿答应得很爽快,“到时候宁渐不会和我一起入场,我虽然会带盟友,但肯定不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候排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