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么明显的问题, 整个修真界的人都像是瞎了一样, 完全忽视了, 还敢沾沾自喜地将大比地点定在这里, 一副“我们经常在这里打仗我们对这里熟我们有优势”的模样,在宁卿眼里简直不能更可笑。
秦泽无奈地摇摇头道:“也不能怪他们, 此事并非他们之过。”
宁卿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影响到整个修真界的, 一定是巨大而恐怖的存在, 可能就是那个让他们一直以为不存在的世界的意识。
面对这样的存在, 一般的修士那里是对手,会被从根子上带歪简直一点都不奇怪。
就算是被眷顾着的宁卿, 如果不是自身的位置十分特殊, 恐怕也不会有如此清醒的认识,因此他们实在是没有资格嘲笑修真界的其他人。
宁卿耸了下肩, 浅色的眸中似有琉璃火焰在燃烧, 面上却是一派轻松,语气甚至还带了点笑意:“好吧, 我知道他们脑子笨,我不歧视他们没读过书。”
秦泽听到徒弟这么不客气的话,弯了弯唇, 没有再对他说教。
他的弟子已经很不容易了,随便说几句抱怨的话发泄一下又能怎么样?反正只是说说而已不是吗?
是,一般情况下的确是这样,然并卵,宁卿这个人能和一般人相提并论吗?
宁卿的拿手好戏那是什么?是言出法随,是乌鸦嘴啊!
在益闲山庄这样一个充满蹊跷,明显是被大千界关注着的地方,真正有主场优势的是谁?
宁卿。
在南无池池底这满布湖水,却能让宁卿毫无障碍地说话的地方,受到眷顾运气拔群的是谁?
宁卿。
在其他人一脸懵逼地向三座寺庙分散而去,但宁卿却能和秦泽清醒地审视局势的时候,抓住别人弱点的又是谁?
宁卿。
所以宁卿能够在这个地方所向披靡,奇怪吗?
不!
他的金手指甚至是金大腿就是这么大这么可怕,他背负着整个大千界的气运,其他的人全部都欠他的因果,他对其他人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即使那些人的境界比他要高得多也没有用,在益闲山庄里的宁卿就是受到了这么可怕的能力加持!
他就像过境的蝗虫一样四处扫荡,但凡见到身上的因果和正常情况不同的修士,就上去一顿怼。
射人先射马,骂人先骂娘;打人就打脸,怼人就揭短。
宁卿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想法,也不会对异性有什么优待,只要他觉得不对,折腾人的话那是张口就来,惊堂木也是一拍一个准。于是他一路走过,身后伏满了哀嚎翻滚的修士,四处回荡着哭声和凄厉的长啸。
虽然没有人因此死亡,但是被升级版的惊堂木击中的人甚至还不如死了来的比较痛快,以至于所以被宁卿挑出来的修士看着宁卿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憎恨和愤怒。
然而,正是他们这样的眼神,让宁卿笑得越发好看。
他一双浅色眸子在被水滤过的阳光下清澈得近乎透明,脸上的笑容让他本来满是书生气的容貌添上了一抹属于疯子的邪肆妖娆,散发着独特的诱人魅力。
有的修士运气不错,没有被宁卿挑出来收拾但也见到了宁卿的面,看着他这副表情,甚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可是在他们经历一瞬间的失神后,又会马上被宁卿满身的杀气惊醒,然后满脸惊恐骨头发寒地低下头,完全不敢回忆刚才鬼迷心窍的自己。
尤其佛修和道修,他们明明知道这样的宁卿和魔修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觉得他甚至比尸山血海里走出的魔修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宁卿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看法,连看他们一眼都懒得看,只管对着满地哀嚎不止的修士道:“说实话我也是很少见你们这样胆子比天大、脑比二两轻的人,现在突然见了,还真是有点惊奇于这稀有物种呢。”
“你们的大千界是不是有毒?净出这样脑子有残疾的小可怜,也不知道是风水问题还是先天发育不良。哦,这两个词你们应该懂吧?想想你们可怜的脑子,我怎么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宁卿的话算不上最难听,但他说中了一个事实,这些自明达大千界来的修士现在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而他们也的确像是有毒一样前赴后继地奔进了南无池,就像是要把所有的赌注压在这场大比上一样。
可不堵在这场大比上又能怎么办?宁卿不是能够凭一己之力拯救世界的人,但他却是杠杆上最重要的那个支点。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双方的计划胜负率才能颠了个个,所以即使不能彻底挽救他们一开始制定的计划,起码也要弄死宁卿才划算。
这个世界的修士欠了宁卿这个外来者太多的因果,而这因果还不是一般的因果,不是一方死亡就能还清,只要宁卿死了,玉韵大千界一定会受到巨大的影响,他们未必没有翻盘的几率。
可是这一切谋划在益闲山庄这个骗局下完全失去了作用,因此心知肚明的明达大千界修士差点没被宁卿气吐血,但他们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铁青着脸,闭着眼高声尖叫。
宁卿烦躁地皱了皱眉头。
一群人一起尖叫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他实在不耐烦听,看了眼还没有离开的道魔佛三帮修士,面带微笑地让他们为大千界出一份力。
这些修饰敢说一个不字吗?不说宁卿身上的气运,就是他身边正冷眼旁观的秦泽都不是这个善茬,于是只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最爱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