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两步,缓缓将脸凑近他眼前。
他挑了挑眉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微微勾起唇角,缓缓露出一抹嘲讽笑意,盯着他浅红色的眼睛,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然会,而且我还要和艾利克斯共赴云雨。”
艾瑞克愣住了。
浅红色的眼睛盯着我,我说出的话经常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男人之间……这种事……”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种不太清纯的信息,说话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我歪着头,轻轻挑起睫毛,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看着他道:“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艾瑞克的脸红了。
这个蠢小子一向纸上谈兵,真刀真枪的时候立刻回暴露出清纯的本性。
我满意地看着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果然世界要这样才能清净。
我懒懒扫了扫周围,发现歌利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盯着我。
他琥珀色的眼睛淡淡的,看不出一点他的情绪。他发现我看见他了,就若无其事别开眼睛。
夜幕降临,宅院里灯火通明。雨水让一切都显得雾气腾腾,但也有特殊的美感,像是仙境。
绝大部分人都走了,其实留下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贝洛为各路人马安排好晚上休息的房间。
夜色渐深,这个艾利克斯的青年侍从却忽然提出要让年轻人们找些乐子,做个游戏。
转轮与命运。
看着桌上摆着的三十只倒满伏特加的杯子。
一只画着指针的转轮,还有一叠白纸。
“少爷们,还有佩罗小姐,你们写下自己想问的问题。这是一个最近非常流行的年轻人的游戏。”
外面雨声大作,而此刻青年人们窝在沙发上,准备玩一些心跳游戏。
我写下自己的问题。
第一个指针指到的是艾利克斯。
他抽了一个签,看了一会,然后缓缓攒起了纸条,扔到一旁。面色冷淡,拿起一只伏特加杯子,一饮而尽。
下一个是艾瑞克。
“你的初吻地点?”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听着林叶间嘈杂的声音。
“是哪里?”安妮不怀好意地问,果然这种游戏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艾瑞克脸红了。
安妮皱眉:“你不会还没失去初吻吧?”
“怎么可能!我十三岁就没有了!”艾瑞克这种小子觉得这种质疑对他是种侮辱。
“那你就说出来,毕竟是命运要你面对的问题。”
艾瑞克皱了皱眉头,看了我一眼。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他赶紧把视线转开。
“在花园里。”
“哪里的花园里?”
“我拒绝更深入地回答这个问题。”
安妮意犹未尽,但此刻也不得不放弃:“好吧,这次先放过你。看看我的问题。”
安妮抽签。
“最想做的一件事。恩,让我想想,我想要……十八岁的时候能独自出门旅行。你们知道克里斯的,他就像个神经病,如果我在他视线里消失超过一天,他就开始大发神经。我想安迪密斯对这点了解得最清楚。”
安迪密斯深表同意地俯了俯身。
指针指到我,我拿起一个签,缓缓打开。
我沉默。
艾瑞克自己凑过来:“如果要说一句对不起,你会对谁说?”
所有人忽然都不说话了。
艾利克斯随手翻着贝洛递给他的油画画册,歌利安托腮望着窗外的雨,艾瑞克歪着头看着我,安妮微微垂下眼睛。
安迪密斯忽然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着说:“大人,要我替您喝吗?”
没得到我的回答,安迪密斯执起酒杯,喝了那杯灼人喉咙的伏特加。
后面又玩了几道题,艾瑞克在这个游戏中不太幸运,被迫透露了许多秘密。
“我应该问问塔利安家的金库密码。”安妮开玩笑地抱怨。
艾瑞克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蛋有些微红,但还是坚定地摇头。
终于有一题指针指向了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歌利安。
“你最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艾利克斯翻着画册的手顿住,但他仍然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这个问题并不难。”安妮说。
歌利安沉默了几秒钟,缓缓开口,仍然是绝对低沉的嗓音:“我拒绝回答。”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执起透明的酒杯,里面的酒和他眼睛的颜色很像。
他一饮而尽。
艾利克斯看着他,将视线从新放到画册上。
指针又转到我,安迪密斯已经替我喝了不少酒。
“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整个晚上,连艾利克斯都说了他最心爱的童年玩具和做过最难堪的一件事。只有你一言不发,让安迪密斯喝酒。这个问题,不管是什么,你都必须回答。”安妮非常坚持,在这里,也只有她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
我有点无奈,安迪密斯为我打开纸条,轻声朗读出来:“您的初恋对象是?”
我扫了安妮一眼,她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并且让在场所有人都尴尬非常。
可我必须诚实:“艾利克斯。”
第四十场
对于歌利安为什么回到德利马城,这件事安迪密斯也没有答案。
我在艾利克斯的珠宝铺子工作,每周有三枚金币的薪水。全家三个人的开销一周大约需要一枚金币。
安迪密斯勤俭持家,结余虽然非常困难,但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