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亦昕脸颊抽搐了几下,根本不敢告诉他们,他们所崇敬的国师大人,此刻已经变成了小兔纸大小的毛团小狐狸……高冷人设已崩!
不仅是县令大人,在座的大多都是有钱又有闲的本地富豪,自然没事也喜欢舞文弄墨一番以示风雅,这鲜竹酒以竹节本身为器皿,于山间吸取日月精华,经岁月沉淀酿造而成,光是听着这广告词就逼格满满,更何况,这鲜竹酒色泽呈华美的琥珀色,还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简直不能更迎合他们文人的审美!
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宴席结束后,姚亦昕还以尝鲜为名,给今天来参加宴席的贵客们,每人奉送了两罐原装的鲜竹酒,擦得干干净净的竹筒,用素雅的绸缎包装好,放在青竹蔑编织而成的竹篮内,周围还装饰着新鲜的竹叶竹枝,看着十分雅致。
马车内。
“大人,您说这姚家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今儿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就没向您开口呢?要整治那两家,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陪着来一起参加宴席的县衙幕僚诧异道。
“我倒是想让他开口,只可惜,这小子实在太精!罢了罢了,我只求不要出了什么岔子,也没想靠那位的关系走后门,你派人去盯着那两家,若是有人胆敢碰姚家的场子,不必回我,直接打回去!”
“是!”
姚亦昕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听风就是雨的蠢货!
要说这两家窑厂的主家,怎么好端端的竟然想不开要拿捏姚亦昕这个金主呢?
这里面还真有个缘故!
原来,这两家窑厂本是皇城一家御用窑厂七拐八拐的亲戚,不知道隔了多少房了,本来都被主家给遗忘了,谁知道因为姚家订制的那些陶罐的缘故,这两家窑厂的主子借花献佛,将那图纸献给主家,得了主家赏赐不说,竟然意外得知,一直和他们合作愉快的姚家少爷,竟然还是国师大人的夫郎!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高兴起来,就被主家当头泼了一大盆凉水:“他算什么国师夫郎?不过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小子,不知道靠了什么关系嫁入国师府,听说国师大人一年也不见他几次面,进门一年多,圆房都不曾圆过呢,如今许久没听说这人的消息,竟然出现在青江那种地方,一定是被国师大人休弃了!”
原本还想着抱大腿的窑厂小老板胡学仁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本以为那姚亦昕真的是有什么背景,这才得了县令大人的照拂的,没想到竟然还是国师府的弃夫?早知如此,他何必给这人那么多的折扣?
这时候的胡学仁自动忘记了,他当初之所以给姚家折扣,本来就是为了免费用姚家提供的那些图纸,现在他拿了人家的图纸来本家献殷勤不说,竟然还想过河拆桥,这人品也是没谁了。
自以为知道了姚亦昕不堪的过往,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可以借此拿捏住姚亦昕呢,胡学仁根本就没考虑过姚家会单方面结束和他们的合作,只怕心里还想着要继续提价呢,敢拒绝就曝光他被国师大人休弃的事!看他姚亦昕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这青江县待下去!
听到姚家宴请县太爷和全县富豪,竟然没有请他,胡学仁又气又怒。
然而,还没等他放出消息,另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了。
“什么?姚家说咱们家陶罐提价太高,他们不买了?”胡学仁气急败坏地踢翻了茶几。
“是啊老爷,他们家白总管说了,不但以后不从咱们家采买陶罐,而且,姚家之前订制陶罐的那些图纸,也不能再给咱们用了。”
“他说不给就不给?”胡学仁冷笑一声,“这天底下的陶罐都差不多,谁说我们用的是他们的?有证据吗?”
这是明晃晃的打算抄袭了?
也是,这个时空又没有什么著作权保护,你自己画出来的图纸,只要拿出来用了,别人模仿了去,你也拿人家没办法,这也是胡学仁说都不和姚家说一声,就擅自将姚家的图纸作为自己家的敬献给主家的原因,因为姚家根本就没办法追究他的责任。
“不是的,老爷,姚家那个白总管说了,他们家也要开窑厂呢,那图纸上画的陶罐,他们今后也会做,所以,所以……”
“好!好你个姚亦昕!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胡学仁咬牙切齿地踢翻管事的,怒气冲冲地跑去准备找人散播谣言。
再小的地方也有拉帮结派的人存在,青江县也一样,而且,这里因为有个码头,靠这个混日子的还不少,胡学仁很快就找了一些人,许诺了一些好处,让他们帮自己散播谣言。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拿了他的银子,一转身就跑到衙门把他给卖了!
别看青江县县衙不大,因为里面坐镇的县太爷是下来镀金的贵族子弟,随行带着的幕僚自然也是能力手腕都不缺的,早就把码头这几股能影响当地安稳的势力给渗透了,这会儿听说有人要对姚家少爷不利,这些人立刻就将消息传递到衙门里去了。
这也是姚家好人有好报,这一年多来,姚家在码头开食铺,遇到街坊邻居有过不下去的,都会伸手帮一把,相比之下,贪婪吝啬的胡家窑厂自然是更加的不得人心。
阴谋还没有发动就胎死腹中什么的,姚亦昕都忍不住想替这位脑残的胡老板点蜡了。
接到衙门来人传信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和木柴大叔一起折腾一道虾糊鳝。
开春后,江水一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