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桤杨除了忙实习、照顾骨折住院的老父亲,关心方瑾的学业与住校生活,准备留学材料,还要哄男友。
两千万花得心惊胆战,忙了半年时间终于有所成效,他与李铭砚得以休息几天,五一收假后才开始上班。
出差回来当晚离开医院后他回南院门的家属院,第二天早上起来直奔李铭砚家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李铭砚跟他下楼到路边惊呆了,“靠!你哪借的?这是要干什么?”
红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引得路人频频回顾,被车主往路边停车位一扔,相当随意。
陈斯善:“跟王燕赵借的。”
李铭砚问:“借来干什么?”
“去找于连连。”
李铭砚问:“于连连是谁?”
陈斯善耐心解释:“就是发微博让徐桤杨成为众矢之的,害他失去保研名额的人。”
他到底保持着最后的风度,对酒吧捡尸事件闭口不提。
李铭砚笑道:“你这活像正宫去吓唬小三,还跟王燕赵借跑车?你怎么不借一辆直升机来?”
李铭砚规劝他:“你这光摆场子没用,想要回保研名额,直接去找校领导,以你的个人气场,我相信要回这个名额没问题。”
陈斯善:“只是要讨回一个公道,一个保研名额,谁爱要谁要。”
李铭砚笑问:“你家小男友准备自己考了?”
陈斯善:“出国,留学。”
李铭砚笑容僵在脸上,“你……也答应了?”
“小鹰要飞,就让他飞。”他说这话时面色平静,看得很开,“不过,我在跟他生气,先晾着,敢到现在才跟我说,我看要不是于连连挑开这事,他能憋到明年起飞前。”
李铭砚面上带笑,似是自嘲,又像自怜,表情把控太得当,让人只能窥探到其fēng_liú倜傥的一面,“走,去医科大。”
陈斯善道:“既然不是吓唬小三,我们就把这车先还了。”
李铭砚拦住他,“别呀,借都借出来了,开一天过过瘾,七八百万的跑车,跟我们几十万的车肯定不一样。”
钥匙扔给他,陈斯善上副驾驶。
清明前后春风正暖,李铭砚调好导航路线,红色跑车在市中穿行。
车内环绕着他手机音乐列表的dj舞曲,边开边扭,自娱自乐。
陈斯善胳膊肘支在车窗,“哎,你怎么走市内?直接走绕城高速,省的遇到红灯就得停。”
李铭砚说:“跑车可不得招摇过市?时间差不多,走哪都一样。”
陈斯善嗤笑,“德行。”
跟李铭砚处的多了,对于dj舞曲也听了个耳熟,节奏明快,脚掌不由一点一点喝着鼓点。
“出国留学得几年?”
陈斯善慢悠悠回答:“他说两三年。”
李铭砚特委婉地说:“留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可不低。”
陈斯善笑了笑,“他之前打工兼职,就是为了挣留学的费用,再加上他平时发表论文,参加个什么比赛,勉强快够了吧,我没问他现在有多少,不够了我给添上。”
李铭砚专心朝前看。
“别说,我家小男友年纪虽不大,人可有主意了。”他脸上带着自豪神色,“你说是不是?”
李铭砚没说话。
陈斯善碍于他开车没有踹他,“跟你说话呢。”
李铭砚带着惯常的迷人笑容,像三月的春风,“嗯,牛逼。”
忽然间dj舞曲急转而下,变成一首情歌,前奏温柔舒缓,开口男声深情无限。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旋律很熟,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歌,陈斯善觉得稀奇,“我以为你只听dj和rap。”
李铭砚笑笑没说话。
情歌很快到最后的哼唱部分,余韵悠长,陈斯善跟着哼了几句。
紧接着又是一首情歌,这回是个女声。
“……精神虚伪的寄托,不择手段的
迷离恍惚的假想,推翻不假思索
如果换做是我,又是何得的
变作无趣的枷锁……”
陈斯善就着旋律哼起来,说道:“砚儿,你这风格变得够快,差点没跟上。”
李铭砚一愣,“砚儿”二字由陈斯善带头,待所有人都喊起来,他却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你该不会是失恋了?让我想想……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一句话叫做失恋的人不能听慢歌。”
李铭砚笑,“失恋个鬼,不过说失恋也没毛病,英语虐我千百遍,我待英语如初恋。”
陈斯善大笑,笑完后说:“陆楼楼英语专业,你拜她为师,让她平时跟你说话用英语,肯定提高的快一点。”
他又笑起来,李铭砚问:“什么毛病?”
陈斯善说:“陆楼楼算是我徒弟,你再拜她为师……哈哈哈徒孙,快叫声师祖来听听。”
李铭砚:“……”
一个小时后,到达西北医科大学。
李铭砚说:“我记得我之前有个朋友是医科大的,护理专业。”
陈斯善不由热讽:“是嘛,前女友遍天下。”
李铭砚:“……”
两人先去学院与院长洽谈,二人以徐桤杨表哥自居,两个人两张嘴能言善辩,说得头头是道,院长看着两位小友,泡茶给他们喝,笑道:“还有这事?我还第一次听说。”
两人以为院长这是打太极,又来一大段深明大义的陈述,院长才得以插话:“年轻人,很有前途。”
瞧瞧这官腔,和陈大牛同志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