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霂手一挥:“不必告诉我!你要真想自保,还是告知圣上稳妥些。”他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下泰安宫的玉阶。
夏时的日子甚长,虽然已将近戌时,天色仍然只是擦黑,还没有完全黑透。偌大的御赐宅邸已点上了印有百里府三字的灯笼,百里霂穿过一条宽阔明亮的青石板长廊,听着风里蝉的鸣声,心里忽而有些发空。
曲舜这些时日暂时住在府中的西院,府中家丁稀少,百里霂一路走到院门口,也没看到一个人影,只是隐约听到一些水声。
当他穿过院门之后,看见眼前的一幕,便僵直地站住了。
背对着他的青年全身赤裸,正惬意地舀起沁凉的井水冲洗身体,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到来。清澈的水流从青年人的肩头泄下,滑过结实的脊背,柔韧的腰身,再向下……
百里霂看着眼前还挂着剔透水珠的蜜色肌肤,不由得口中有些发干,他怔了怔,终于开了口:“曲舜……”
曲舜像是吓了一跳,手中的水瓢咣啷掉到地上,他微微转过头来,脸涨得通红:“将军?”他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飞快地抓过一件单衣裹到身上,这才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天气热,所以我想打些水洗个澡,解解暑气。”
百里霂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向他走了过去:“这些天建墨的确是有些热。”
“将军见过皇上了么?”
百里霂摇头,淡淡地说道:“进屋去说。”
曲舜将沾湿的发带解下来,搭在井台上,跟着百里霂走进了花厅。他一踏进屋内,百里霂就伸手将他身后的门关上,然后也不动,唇角的笑有些诡异,瞳孔被窗棂的阴影遮得更加幽深。
曲舜与他胸膛相抵,呼吸可闻,耳朵根已经红透了:“将,将军你……唔……”
百里霂微微低下头,轻易地咬住了他的唇瓣,微凉的手指搭在他下巴上,慢慢滑下,掠过他的喉结,然后是锁骨和胸膛,手掌下的肌肤上还带着残留的水气。
薄薄的单衣本就是匆匆裹上的,挣动摩擦间很容易就被拉开,敞露出年轻人修长的身躯,百里霂一手带在他腰上,两人贴得密不可分。
身后的木门被抵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百里霂放开曲舜的唇瓣,暧昧地在他嘴角上舔了舔:“到耳房去。”
曲舜摸了摸被吮得有些红肿的唇,低低应了一声,跟着男人向耳房内走去,心里有些吃惊和疑惑,步子就慢了。
百里霂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有些强硬地将他拽进房去,几乎来不及去床边,就直接将他按到墙上,然后贴了过去,眼中是少有的迷离神色,带着浓重的情欲,像是叹息似的低声道:“曲舜。”他偏过头含住曲舜的耳垂,气息炙热。
曲舜心跳得厉害:“将,将军。”他伸出手,却只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敏感的耳朵被舔弄得又湿又痒,弄得他直缩脖子。
隔着一层锦袍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yù_wàng,正抵在他小腹上,而他自己的也已经抬头,这场突如其来的情欲,简直像一把烈火,瞬间将人烧得毫无理智。
百里霂放过他的耳朵,又埋首到他的颈间,将他脖颈间的皮肤吮吸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