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青年跳下,向上前喝阻的把守宫门的大理武将作揖道:“烦请通禀大理国主,就说忠义太子殿下派遣的使者到了,有重要口讯要面禀陛下。”
十几守门武将听闻“忠义太子”名号,脸色一沉,有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另一人鬼头鬼脑从小门闪入皇宫。不消多久,宫门大开,一队百余人马开出皇宫御内。却不如蓝衫青年所想是前来迎接的仪仗,反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兵刃相向。
笑容自蓝衫青年脸上敛去。他不快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将领抬手高喝:“国主有令,将贼人一律拿下!”
“唰!”高举的长枪急刺而出。
一连避开几人攻势,蓝衫青年见大理兵将士气如潮,更有甚者大有偷袭车厢内的妄举,不由暗恼心中。双指压唇,吹出一声极其尖细的口哨,哨音未绝,车厢底部有异物源源不断涌出,缠上近处士兵腿脚。四周民众本是好奇围观,一看那爬了满地的竟是五步蛇,无不大惊失色,一哄而散奔走逃命,大理皇宫门前顿时更加混乱不堪。
“不想死的就不要轻举妄动。”蓝衫青年的冷冷威吓,比之毒蛇口中蛇信还要震慑人心。
那领兵将军怔了片刻,又高声叫道:“我大理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拿下这班逆贼,死活勿论!”
蓝衫青年怒极,正待再次催动蛇哨,谁想就在此时车厢内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来。
“吵死了……。”
车帘一掀,闲靠在狐裘上的白玉堂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如蕙,还说交给你办最是妥当,结果还不是搞出那么大动静。”
“是是是,难得做回正人君子走正门,倒被人当贼了。早知道堂而皇之溜进宫才是正紧。”易容后的柳如蕙再无半分女儿娇羞,自从那日应了白玉堂“兄弟之请”,他就始终让自己保持活脱脱的俏皮公子样。
白玉堂哈哈大笑,不想牵动伤口,疼得眉头一蹙。
“五爷你看你。”柳如蕙匆匆上前审视,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关切与心焦来。
白玉堂神色微变,趁机抓住柳如蕙耳语道:“别伤人。擒贼先擒王。”接着舒眉一笑,哪还有半分痛楚,分明适才佯装的。
柳如蕙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又佩服白玉堂观察入微。大理男儿若都不贪生怕死,那领兵的大胡子将军何以骑马缩在队伍最后,仅是督促手下兵士上前送死?
催哨将五步蛇驱离大理士兵,蛇群聚集起来,密密麻麻围在马车四周,俨然摆出个蛇阵护卫白玉堂。而柳如蕙自己则一振衣袖抖出一条小花蛇,任那五彩斑斓的蛇身缠绕右臂,随后向那骑马将军扑去。
那大理将军也不是无胆匪类,见那么个身无几两肉的小子扑来,又无五步蛇一拥而上助阵,虽说其臂上花蛇颇为诡异,若不近身又奈他何?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挥刀砍向柳如蕙。如此凶猛一刀,众人料想身形灵巧的柳如蕙定要回避,哪想他不躲不闪,竟硬生生举臂去挡。
眼见一刀落下,车厢那头的白玉堂忽然笑了声,惬意抿一口醇酒,叹道:“这‘雪思红’别的都好,只可惜温久了,有点儿掉滋味呀。”
刀刃砍在花蛇身上竟如砍上铁器,别说血肉飞溅,连半点破皮都没有,把个大胡子将军怔了个当场。柳如蕙趁隙反擒对方手臂,夺下长刀,鹞身一翻,稳稳立定军马之上。他一手扶在身前的将军肩头,一手持刀指住车厢内的白玉堂:“要不掉滋味的,那得二十蒸二十焙,五爷要喝,回头自己酿去。”
白玉堂佯装无奈道:“遥想伊人最解温柔。”
不过是红颜成兄弟,不用掉价这么多吧?
柳如蕙也不甘示弱:“可惜爷们不懂风情。”
鱼与熊掌想兼得?没门!
众兵士有想要上前救将领的,却被大胡子扯着嗓门给制止了。原来那缠在柳如蕙右臂的花蛇不知何时已圈住了他的脖子,好象随时都要一口咬下去似的。
柳如蕙轻蔑冷笑:“怕了?”
“本……本将军这就让人给大侠通传去。”
“早传不就完事了吗?费我这么多功夫。”说着,就要用刀面敲那人脑门一下子。岂料就在这时一道灰影掠来,快如雷闪,柳如蕙还未瞧清来人模样就被夺下长刀。想要收蛇相抗,已经来不及,只见来人一掌将那将军连人带蛇一同扫到地下。人是跌进了土堆,哀号不绝。而那原先围在颈上的花蛇竟也不知何时被抖断一节节蛇骨,瘫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柳如蕙自然明白遇到了高手,那灰衣人虽蒙着面,一双鹰般的眼睛与周身膨胀出的劲气无不让人不敢小觑。右手被人限制,柳如蕙只得左手并指戳向那人要穴,却又被那人一把握住,狠命反向一扳,竟似要活活拗断柳如蕙的手指。
如蕙发出一声痛叫。
就在同一时刻,白影疾扑灰衣人左侧,出掌之快,迅雷不及掩耳,急取肋下。灰衣人明明将白玉堂的动作看到眼里,却象是浑然不觉,连眉目也懒得去动。十成功力运在掌心,本欲一击必中,哪知在关键时刻白玉堂生生停下来。一脸惊疑不定,迟迟才从口中生硬地迸出两个字来。
“师父?”
“你倒还知道贫道是你师父?”灰衣人拉下面罩,不是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