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没闲着,母亲又把我叫去替她摘抄奏疏——这回可不像从前在汝州那样一日就十余二十余本,而今天下皆知太后好祥瑞,各地纷纷挖空心思进书献物,每一上奏,都恨不能千字起步,隔三差五还总能收到许多万言奏章,母亲不耐烦看这些,便将一应祥瑞事全交给了我和婉儿,命我们选出“其中可看者”,给予厚赏,播布天下。
除此之外,因阿欢要忙着抄经,照看守礼的责任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身上。我每日都要抱着这小家伙出门走上半个时辰,早晚还要问他一日的起居,察看乳母们是否尽心,是否因守礼是废帝之子而加以欺凌、又或是仗着守礼不懂事而偷懒耍滑。
八月转眼间就过去,九月初一一早,独孤绍终于来寻了我。她来时我正尽一位小姑的职责在向我那位好阿嫂问安,被她打断,两个人都有些不悦,独孤绍假装没看到我们两个的眼神,笑眯眯地道:“今日木兰骑在校场会演,二娘要来看一看么?”
我与阿欢对了个眼神,她转身便抱着守礼进去。我不用辇舆,与独孤绍两个一边向紫宸殿走,一面笑道:“怎么想起这时候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