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问问月半好了。”容文清挑挑眉,时隔多日,她终于选择联系月半。
月半和她之间有一种联系,不管相隔多远,月半都能将它看到听到的东西传给容文清。
“月半,玉珏她在做什么?”
容文清问了一句,然后月半一言不合就在她脑海中形成影像,然后容文清的脸“唰”的一下就变得通红,像是被煮熟的虾子。
她看到了纤细雪白的大长腿,被布裹住的纤腰,还有……
还有就没了,月半特别恶劣的将影像截止在容文清想看的地方,等容文清回过神,那影像又接上,穆鸿珏已经披上外套,正在自己擦头发。
自从有一次被擦头发的侍女刺杀后,穆鸿珏沐浴就再也没叫人服侍过。
对着镜子慢慢梳头,穆鸿珏享受着一天中最让她放松的时刻。看着镜子里自己眼睛中倒映的火苗,她突然就想到容文清。
容文清的眼睛里,有真正燃烧的光。
“秦家的反应太快,我只能勉强保住你,并没有让他们大伤筋骨,冬末雪灾的事情我都和父皇说了,结果父皇告诉我,他早就知道,连证据都找好,只等着合适的时候打击士族。”
想到文成帝与自己说的话,穆鸿珏深深一叹,“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国师之位空悬,不管最后落到谁手中,肯定都不会有秦家的份。我听说,晋江的士族十分棘手,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容文清躺在床上,看着灯光笼罩下的穆鸿珏,心里一片沉静。
前路你我都很迷茫,但只要一路扶持前进,总会得到光明的未来。
容文清在家修整几日,然后前往文学府衙报道上任。
府衙最大的官便是知府,正四品官员,其次是五品同知,然后是晋江东征西战八部监督,身为新来的监督,容文清的官职很大。
官职大,不代表权利大。
司工因为一直主张修建水利,被当地士族排挤严重,再加上除了监督外,司工其他人员多是本地官员,这样的情况下,司工监督被架空,也是可以想见的。
四月一日一早,容文清穿戴好官服,前往府衙。
府衙为了方便分成九个部分,离大门最近的是位于中心的知府办公地点,其余几个部门成放射状分布周围,司工所处地点,是离大门最远的地方。
从府衙门口到达司工,先要走上半个小时。
容文清官职居高,多少有些特权。司工官员应该为她准备马车,以表示尊敬。
然而什么都没有。
容文清到府衙门口时,都误以为自己走到无人区了。连门口都没有侍卫站岗,这府衙是不是要完?
容文清耸耸肩,漫步走进去,她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她这个人,无所畏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啊?
还没走进司工的门,容文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咱们将门口的侍卫都遣走,是不是有些过分?这位可是正六品官员,要是发怒,可没几人能拦着。”
“怕什么?你还不知道吧?这新来的监督是个女的!说什么是穆国第一个女状元,还是最年轻的状元,哈哈!听说她长相很是貌美,大家说,她这状元之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话之人语调轻浮,说话中充斥着对容文清的不屑和恶意的猜想。屋中都是男子,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好几个直接大笑出声,还有几个低声笑着。
容文清透过窗户,看到竟然有两三个官员满脸不赞同。
“容大人被誉为当今第一天才,她的诗才可力压皇都第一才子苏柏霖,她的策论也是被陛下称赞有宰相之才!那首《水调歌头》你不是没有念过,怎么还说出这样不敬的话!”
有个官员看上去年纪较小,大概十八九岁,说话时很是气愤,甚至涨红了脸。
出言诋毁的官员二十六七岁,坐姿都吊儿郎当,容文清站在窗前度能闻见从他身上飘过来的酒味。
这文学的知府真是将司工当做垃圾站,什么怀的次的都往里扔。
“哟!刘大人说的极是,是下官说话太过直爽,我自当赔罪。”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杨启很是敷衍的拱拱手,“等这容大人来,我一定在雅云坊设下酒席,到时候请她喝上几杯好酒,向她赔罪!”
刘子然被气的说不出话,那雅云坊是远近闻名的青楼,什么请容文清喝酒赔罪,分明是看不起容文清,将容文清视作娼妓!
身为容文清的迷弟一枚,刘子然这还能忍?当下就要掀桌教训杨启。
坐他旁边的一个官员拦住愤怒的刘子然,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梓豪,你难道是被监督大人的美貌所迷,想要英雄救美吗?”
任何地方,只要女人做出成绩,就会有无数人用肮脏的念头去想她,出卖身体上位,是男人最习惯的想法。
齐焕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了,直接指着那说话的官员喝道:“孟玄你什么意思!梓豪从未见过监督大人,不光是梓豪,在座的各位有谁见过吗?连面都不曾见,就说的如此振振有词,杨启,我看你是喝醉了,在这里耍酒疯吧!竟然还将门口侍卫支走,你想让大人走着进来吗!杨启我看你真是胆大包天!”
杨启一听不高兴了,他是谁?他可是知府的亲儿子!齐焕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话!
“齐孟尝!你以为你是齐家嫡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