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林渡的话含在嘴里,但一对上林夫人开心的表情,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道:“您高兴就好。”
“你这孩子怎么说的,”林夫人戳了戳他的肩膀,“小然不是你对象吗?人家小你这么多岁,平时要记得让着点,明白不?”
“……好。”
“还有啊,等你们搬进新家了,我要亲自过来做一次饭……”
“……都听您的。”
好说歹说把皇后娘娘哄开心了,林渡打了个电话给陈熏要她来接一下人,而等待的半个多小时里,易然则一直在陪她聊天。
不得不说这小子对付长辈真有一套,林渡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妈这么开心了……说起来,自己又有多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到底还是他的责任……在内心轻叹一声,林渡揉着酸痛的太阳穴,不再去想。
十点多的时候,陈熏的车开到楼下,临走时林夫人还有些恋恋不舍,招呼着易然要尝尝她的手艺。
林渡站在一边,看着年轻人高大结实的背影,镜片之下的目光有些微冷。
可到最后,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回房的电梯里,易然将胳膊挂在他肩上,侧头咬着林渡的耳朵,“丈母娘似乎很喜欢我啊……”
“她一向喜欢小动物。”林渡道:“何况是会说人话的。”
“叮”地一声,电梯到站,他迈步走出门去,却被易然一手抓住。
“……我只是想跟你住在一起。”易然的声音有些哑,像是被人遗弃卷着尾巴的小狗,“那间房是我们一起挑的家具,甚至还……”
“还什么?”林渡猛然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剩嘴角那个浑然天成的弧度,带着寒意,“那时候,我们都看走眼了。”
“你不是我能随意支配的猎物,我也并非你说上就上的情人……何况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顿了顿,眉梢一挑,笑出几分fēng_liú倜傥,“还是说,你连这种程度都玩不起?”
易然眯起眼睛,半晌后,突然笑了。
他的瞳仁黑得纯粹,暖黄色的灯光撒进去,亮晶晶的,很吸引人。
但这可不是一只勾勾手指便会摇尾巴的小狗,林渡想,这是一头披着狗皮的狼。
就这样僵持片刻,易然叹了口气。
“到现在了你还没看出来吗林叔叔……”他抓着林渡的手,将其缓缓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我在重新追你啊。”
“其实我对先前的你并不很感兴趣,直到生日会那一晚我发现了真正的你——”仗着身高的优势,易然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那张漂亮的脸,赤裸的目光舔舐着那完美的轮廓,仿佛随时要将人吞进去,却又深情款款地道:“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像是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林渡的手掌之下,那颗年轻的心脏正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下鞭挞着他掌心的软肉。
“老子这辈子头一回追人,可能做得不太好……”他上前一步,将对方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一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林叔叔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跟我说,不过在你同意跟我交往之前,我是不会改的。”
“……”林渡眯起眼睛,“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不信无所谓——就当是一场游戏好了,”易然亲昵的蹭着他的额头,“难道林叔叔……连这种程度都玩不起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林渡微微后仰,避开了对方贴近的脸庞,“……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
“可是丈母娘很喜欢我。”易然无耻的眨巴着眼睛,势在必得道:“你会答应我的,对吧?”
“对,我妈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林渡点点头,“所以你可以搬进来,但是,约法三章。”
易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答应,愣了一秒,等回神时林渡已经抽出手腕,站在离他半米的地方。
“第一,”他竖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家务活你全包——来抵掉房租。”
“第二,门禁每天十二点回家……若是有彻夜不归的情况发生,自己收拾好东西滚蛋。”
“至于第三……你不许带人回来过夜。”林渡扯了扯嘴角,“但是我能。”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易少想追我,可以,我给你近水楼台的机会。”懒洋洋的扯了扯胸口的领带,林渡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一副平光镜已经架不住他浑身散发的qín_shòu气质,“既然是追人,自然要拿出诚意来,难不成易少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一边追着新欢一边四处打炮吗?那你这颗心未免也太廉价了点……”
“……”易然咬紧了牙根,“林叔叔这么做,就不怕我憋不住把你强暴吗?”
“你要真有这个心思,早在酒吧那次就做了,真正上头的时候,谁还会在乎受害者的感受?”林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何况你那晚根本没醉,真要醉到意识不清,还能硬成那样?”
“何况易少游戏人间这么些年,是不会用霸王硬上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我说的没错吧?”
轻轻抽了口气,易然微微低头,看着那人被灯光勾勒的眉眼,对上那双清澈却冰冷的眼睛——林渡正用一种玩味且挑衅的目光看着他,宣战书就此摊开,只等着签字画押。
像是两个老练娴熟的猎手,小心翼翼的补下陷阱,勾引着彼此入套……
于是年轻的猎人自信上前,扯过对方的领子落下炽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