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醒了,是做噩梦了吗?”额头有温柔的触感不徐不疾的略过,柔软干燥的布料驱散噩梦必然导致的细密汗珠带来的潮湿感觉。似梦非醒的时刻,朦胧迷离的神智,一时还未意识到身在何处的平子敏锐强烈的直觉本能显然要比理智先行启动,在自家副队长的手指隔着应该是手帕一类的织物触及对于任何一个武者而言都是绝对禁区不容有失的额头的一瞬,汹涌澎湃的杀气勃然喷发,又在尾随而至的理智的镇压下消弭无形,一闪即逝。
“都是你靠的太近才害得我做恶梦,惣右介。”因为大梦初醒略带鼻音的关西腔慢悠悠的响起,相比于平日的飞扬跳脱格外沙哑慵懒的音色听在任何人的耳中都是不可否认的性感。已经不是第一次应付梦回前尘之后那仿佛遗忘了什么极端重要的记忆的焦躁感与失落感的平子依然无法控制的被脑袋下面充满弹性的大腿的主人激发了蠢蠢欲动的负面情绪,单手覆在额前遮挡住日薄西山独有的柔和光芒,毫不犹豫的开启了迁怒模式。
如果是之前还维持着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的二十四孝副队长,被自家任性妄为的队长硬拉过来当人形枕头,办公室里的文件积压的快要看不见天花板,结果醒掌五番队醉卧美人膝的无良队长一觉醒来却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挑剔枕头不合格,睡得不舒服,害他做恶梦……怎么也要顶着在夕阳中熠熠生辉的镜片反光面无表情的吐槽——把我拉过来当枕头的明明就是您自己,现在办公室里的队务又增加了blablabla……
而现在,完全就把自家队长例行公事的迁怒当成“撒娇”,(蓝dà_boss你倒是要心胸要多么宽广海纳百川才能把这堪比大宇宙的恶意白目的理解成撒娇啊,还是说平子队长因为深入了你的身体,所以也顺便深入您那深不可测的心灵,灵欲交融果然是提升彼此好感度与亲密度的大杀器,您对自家队长的容忍力又tdmd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了啊!我表示以小肚鸡肠有仇必报为经典性状的反派boss那仅剩下的一丁真·温柔优雅好涵养不是浪费在宠情人上的啊!掀桌摔板凳!)蓝染副队长只是依然固我的温柔微笑:“那还真是抱歉,平子队长。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缺乏经验也是无可奈何的。”
于是我们弯腰驼背怂着肩的平子队长腰身一僵,差一点哪来的再回哪去,重新栽回自家副队长的膝盖上。
“……”—皿—,被副队长淡定调戏了的平子队长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空虚寂寞冷的蛋疼,于是用一种更加羡慕嫉妒恨,啊,不对是狂帅酷霸拽,啊,也不对是若无其事淡然自若的咧开一排白森森的后槽牙,“惣右介,你似乎很高兴嘛。”
明白自家队长已经摆脱了如梦初醒的朦胧期,还是很有节奏的积攒怒气值的蓝染副队长当然不可能放任眼前难得大好的气氛,让自家队长彻底觉醒爆衣变身,非常适时的继续用淡定到令人蛋疼的微笑转移话题,规避风险:“睡了这么久,平子队长不觉得口渴吗?”
被自家副队长委婉的提醒了金发队长这才注意到喉咙干涩的粘膜迫切的需求,低声抱怨道:“既然早就准备了茶水,为什么现在才提醒我?”
好吧,在雁叔威武的世界观中大宇宙的恶意全是时臣的错,在五番队现任队长同样威武的逻辑中所有的错都是蓝染惣右介的错。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错都是速水叔的错?蹂躏调教支使尚在冬眠期中的反派boss神马的,虽然代价高昂的十分之不科学,但是那不科学的愉悦感也是和代价成正比的啊。当然,暗爽的前提是预知剧情,而我们的金发队长纯粹是毫无来由的恶意外加根深蒂固的糟糕习惯而已。
常用的茶杯被递到眼前,纤长的手指握紧光洁坚硬的白瓷的瞬间,自指尖传来的温度不高不低得恰到好处,平子抬起狭长的眼角瞥了杯子对面褐发棕眸笑意温存的青年一眼,后者脸上的笑容再一次让平子觉得自己应该去四番队无冕之王的综合救治诊所自投罗网,因为谁能告诉他他的副队长到底是调动了那些面部肌肉才能让这张时常出于非典型面瘫状态的脸留露出如此小清新式的腼腆啊!
“一直都在用鬼道保温,我想应该温度应该刚好适合平子队长。”
平子用没拿杯子的那只手攥住另一只的手腕,指尖下传来脉搏平稳如常的跳动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却没有按照亲密度直线上升的同时同样如同火箭飞升的苛刻习惯挑剔面前温柔而腼腆的青年。因为那样的微笑和青涩都是……真的。在他的视网膜上呈现的蓝染惣右介褪去了似乎永远挥之不去的虚幻不实,在这个刹那向他展现出了真实的幻境,逼真到他无法否决自己深以为傲的直觉与判断。
真糟糕。平子在心底呲开一口闪亮的白牙露出一个连聒噪的逆拂也为之胆寒的佞笑,被抓到弱点了。但是,惣右介你真的能一直诚实下去吗?
松开细瘦的手腕,平子将杯中的茶慢条斯理的一饮而尽,吞咽声不愠不火到缓慢冗长的程度,随意的放下茶杯的时候,关西腔随意平淡的提问让对面温文尔雅的副队长措手不及:“惣右介听到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