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腊月,大雪纷飞,梅花在寒风中傲然挺立,下午翰碎叶拉着笙陌到了一片梅林。
出门,翰碎叶见笙陌穿得单薄,将自己的白貂大衣解下,披到笙陌身上,帮他系了一下带子,虽然是很平常的事,可在笙陌心中,却有一根玹忽然断掉。
命运就在此时发生了变故,几道黑暗在洁白的雪地上闪过,极为显目,笙陌和翰碎叶同时一惊,便马上进入戒备状态。
翰碎叶向笙陌边走了走,笙陌则在后面暗暗运气,突然,几道掠影一起出现,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剑,向翰碎叶刺去,笙陌暗暗观察,知道发现那些杀手的黑色袖口上绣着浅灰色的翰墨轩特有的云形四方连续图案后,满脑子的疑问一个个地跳了出来。
那些杀手招招狠厉,翰碎叶却不落下风,笙陌本来想要帮忙,可是,想到之前沈君佛说的话,便没有出手,可能连笙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嵌,仍不觉痛。
杀手们发现,对方翰碎叶没有用后,便将战斗中心转到笙陌身上,笙陌冷冷地盯着那些杀手,那些杀手虽然感受到了笙陌的杀意,却只是有一些害怕,扔向笙陌刺去,阵内杀得红霜乱舞,翰碎叶赶忙劈开刺向笙陌的剑,可其他的剑又向他刺去,本来还不落下风的翰碎叶,却因为现在既要保护笙陌,又要防止自己被伤,就渐渐显得吃力起来。
此刻翰碎叶与杀手斗到将近二百招,只见他一剑挥来,右腋下露出了破绽,当一支剑就要刺向笙陌,而自己这里仍有一个僵持不下的杀手,手臂酸软,力不从心,只得横剑挡格,翰碎叶急忙护着笙陌。刀光剑影,长剑疾刺,剑到中途,陡然转向,剑尖竟刺向笙陌身旁翰碎叶的肩骨。
闷的传来一声痛苦的声音,笙陌已经看到翰碎叶的肩被利剑刺入,血一滴滴地跌落在雪地上,如同朱砂般在雪地中晕染开。
而其他杀手马上扑过来,举起剑,向翰碎叶刺去,笙陌看见了,伸手去挡,当那个杀手看到笙陌的动作时,想要收剑,却在收剑时,一不小心,或者是故意地,在翰碎叶脸上留下一道伤,自眉骨到腮边,血肉模糊,很是狰狞,笙陌眼中冷意逼人,捡起翰碎叶的剑,不顾命令,准备杀人。
天空鸣镝作响,那些杀手似乎是有其他指令,纷纷撤离。笙陌,听到镝声后,身在半空,突然软瘫,重重的直挞下来。这一下摔得如此狼狈,浑似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常人。
他双手支地,慢慢爬起,但身子只起得一半,又侧身摔倒。心想,没事就吹镝,有意思没?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现在可真算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了,而且眼前翰碎叶的情况,也不容笙陌去追。
笙陌回到翰碎叶身边,轻轻抚摸他的脸,忧心地说:“你怎么这么傻?”说罢,便搀扶翰碎叶站起,却没有看见翰碎叶脸上那一抹笑。扶着翰碎叶到他的府中,府中的管家看到笙陌和受伤的主子,赶紧吩咐下人照顾翰碎叶。
而笙陌,在这一片混乱中,独自一人,走出府中,向翰墨轩走去。
☆、送心
一进翰墨轩,笙陌便轻车熟路地走进沈君佛的住所,沈君佛正端坐在花梨木制撑的南官帽椅之上,淡定地伸出手端起一盏茶,微眯着眼在鼻端一嗅,茶香袅袅,那张明媚的眸子,锥子形的瘦脸上,嘴角倾斜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过杯口,小口吞咽品尝。
他早预料到今日有客要来,有另外一盏茶放着,桌上还摆着着一封信。
笙陌找到沈君佛后,只立在门口,冷冷地盯着沈君佛,不动,不语。
沈君佛将茶水放下,倒先开口说话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派人去杀翰碎叶?为什么最后杀手们都离开?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会去梅林?”
笙陌脸上虽不见声色,可心中却不评价。
沈君佛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信,缓缓悠悠走向笙陌,笙陌看到那封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沈君佛将信展开,一字一句的读着那封信,观察着笙陌的面色,那绝美的面容竟像一团揉皱了的纸,最终复原,无动于衷。
沈君佛将信狠狠摔在地上,纸质与地面的摩擦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中,很是不和谐。
绕着笙陌走着,屋内熏炉的烟雾也不规则的跃动着,照出沈君佛那张鬼影般阴沉的面容,冷森森开口说道:“身为一个杀手,必然衷心与自己的主上,而你!却未将第一手资料交出,若不是主上精明,另外安排眼线,你打算如何?!”笙陌抬头,盯着沈君佛的眼睛,仍不语。此时,沈君佛扯出一抹苦笑:“莫不是,你真对翰碎叶动了情?”笙陌低下头,沉默一会儿,说出一句话:“我只是想自己完成任务而已。”
沈君佛看着笙陌垂下的头,终是苦笑,若是实话,为何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继续说:“这封信,主上已经过目。主上其实是当时皇帝的大儿子,翰轩。当日洛宫之变,主谋便是主上。而生性多疑的他,终不放心那个第四个死亡的皇子,无数次搜查此人的下落,终于有一些眉目时,让你来解决掉他,可翰碎叶入朝却迅速发展,甚得皇上赞赏重用,不能轻易动他,于是,主人便派人算计他,可之后,翰碎叶身边的人戒备更严,而主上安排在翰碎叶身边的眼线,找到你写的那封迷信,从而确定了他的身份,定是不会再留他。”
“我不在意那些,我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