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夏,谢家丫头情况怎样了?一大早出动救护车吓死人了,她生了什么病?你们都去一天了,我打傅澜的手机关机,想着你们可能还在忙。早点回来,我让阿姨给你们留了晚饭。”
白倾夏突然心中一暖,除了一开始宇文律给的温暖,他茕茕在世一千多年,因为傅澜,他在这人世有了牵挂,有了别人关心,即使这份关心来自于一个凡人家庭。
“好的,爷爷,傅澜他要在医院陪依帆,我回家收拾几件换洗衣服。依帆贫血头晕,家里没人,她未婚夫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唉,我说谢丫头顶好的一个小姑娘,咋就多灾多难了?”
谢依帆休学半年在家,整个军属大院有目共睹她身体的虚弱,傅国魂自己看着谢依帆长大,活蹦乱跳大姑娘读两年大学成了个病秧子,还好养病期间找到心仪的对象结婚,傅国魂的欣喜没落下,这又整出贫血的幺蛾子。
“依帆没事的,这是小问题。”白倾夏摸摸在心里补了句,过了这个槛,终生平静。
白倾夏打算回一趟军属大院,一是瞒下傅国魂,不让他担心傅澜失踪这件事,二是从傅国魂口中打听,看看这些年傅家有没有接触奇怪的人。白倾夏对后者不抱任何希望,只要金尧愿意,他能伪装成任何人,蛛丝马迹不露。
傅国魂在客厅等着,听见门响动,转过头来和白倾夏打招呼,“傅澜呢?他没和你回来?”
白倾夏走进来,“爷爷,傅澜在医院陪依帆,她未婚夫回家收点东西。”
“谢鸣扬那小子呢?”傅国魂当了一辈子的将军,任何军职在他看来都是小娃娃。
“依帆的爸妈没到,好像有事。”
傅国魂这才想起军队里的弹劾,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部分军官的身家捞出来看没几个干净的,可谢鸣扬这次实在太不小心了。
都是命。
“别管他们家的事,饭菜给你热着,去吃饭吧。”傅国魂指着餐桌上的饭菜。
白倾夏心系着傅澜,没食欲,看到傅国魂特意为他留的饭菜,还是走到饭桌前,“爷爷您也吃点?”
傅国魂摆摆手,“老头子吃过了,你吃。”
白倾夏夹着青菜,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开口和傅国魂打探,老人家当了一辈子的领导,见过形形□□的人,有印象的不一定和金尧扯得上边。他沉思了一下,决定从傅澜入手。
“爷爷,吃完饭我得回医院。你知道,医院是阴气汇聚的地方,我怕傅澜……”
傅国魂眼睛立即睁大,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
白倾夏摆出一副以为傅国魂不知道的表情,“医院阴气汇集……啊!澜澜没和你说过他体质的问题吗?”
傅国魂试探性地问:“你都知道了?”
白倾夏点头,“澜澜有说过他小时候的事……”
傅国魂突然松了一口气,孙子找了个男朋友够惊世骇俗了,但现在什么年代了,同性相恋不是病不是错,可见鬼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人告诉傅国魂说他能看见鬼魂,傅国魂会建议对方去医院精神科看看。无奈的是,这个见鬼的人,偏偏是自己孙子,小时候还发生诡异的被拐事故!让傅家人不得不信服,这个世界上真心有超乎自然科学的存在。
“傅澜和你说了是好事,毕竟你们以后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在傅国魂心目中,傅澜认定的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正如他和翟心荷的相濡以沫,“我们父母是老实人,到我这一代我要求我的孩子们堂堂正正做人,不作恶,与人为善,为什么傅澜会八字轻,都是命啊!三岁的傅澜在家里凭空消失,给别墅里的树妖拐骗去几千公里外的深山,要不是刚好虚衍大师经过,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白倾夏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感觉抓住了一丝关键,“虚衍大师?是澜澜和我提起过的,寒暑假会到山里跟着师傅修行的那位吗?”
“可不是!”傅国魂说起这个大师,满满的敬重,“虚衍是傅澜的救命恩人,德高望重,为了道,躲在笃庆里深山不食人间烟火,他给傅澜做的护身符,确保了傅澜这二十几年来的平安。傅家欠他人情啊!”
白倾夏猛地站起来,“傅澜有护身符?”
傅国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何白倾夏反应激烈,“有啊,你没见过?傅澜的护身符一直随身带啊!”
没有!傅澜没有随身带!不然白倾夏一定会发现。
这只能说,傅澜和他交往之后,可能知道护身符的威力,自己是妖,他怕对恋人有影响,收了起来。
按傅国魂的说法,这个护身符傅澜从小带到大,非常重要,按他怕鬼的性格,护身符能保命,傅澜一定会谨慎小心地收着。
可护身符放在哪呢?学校宿舍?还是带回家了?
白倾夏对虚衍产生怀疑,傅澜为什么会在那个点被树妖抓走?为什么树妖会出现在傅家的别墅里?还那么碰巧,就被虚衍救了?
虚衍究竟是谁?有没有可能是金尧变的?他从二十几年前就在傅澜身边埋下□□?
细思极恐。
白倾夏敷衍了傅国魂几句,草草吃完饭菜,十万火急跑回房间找傅澜的行李。
自己收拾了大行李,傅澜出远门习惯自己背个小包,在里面塞钱包、手机、耳麦等东西。
谢依帆出事,傅澜在饭厅冲出去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来不及背走这个小包。
白倾夏走进房内,拿起放在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