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被激的理知全无,当下指天发誓:“我田襄从不强人所难!从不使任何下三滥的手段相逼!若不得你亲口相应,我不会近你半寸,伤你分毫,苍天可鉴!”
“很好。”崔俣唇角轻扬,视线缓缓收回,转身离开。
这一次,没有人再拦,他走的迅速又干脆。
院中,崔家人眨眨眼,面面相觑,良久,张氏试着开口挽留田襄:“天色不早,府里厨下正精心准备,田公子要不要……”
“免了!”田襄背着手转身,眸光冷厉,气势万千,“你们最好说服崔俣,否则……”
否则怎么样,他也没说,直接挥手招呼近身下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崔俣的反应决定着一家人的将来,田襄一走,崔行四人哪有心思吃饭,立刻到偏厅碰头,简短的开了个会。此次会议主题鲜明,目标明确,时间有限,遂先期小计划做的简而精,每个人都有表现机会……
目睹着一切发生的的小胖子崔晋,见所有人都走光,连丫鬟婆子都各有事忙碌,无人注意,方才悄悄从花丛背后爬出,略略活动僵硬发麻的手脚,麻利蹿出院门,找姐姐去了。
熊孩子疯狗一样跑进崔盈院子,赶开下人,神秘兮兮的关了门窗,才添油加醋把刚刚的事讲了一遍。
崔蹙柳眉微蹙,如葱尖的玉手用力拍上桌子:“荒唐!三伯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私德何以败坏此至!将亲子送于好男色之人,他竟也敢!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么!不怕言官们的弹劾折子么!”
崔晋扯着她袖子将她手从桌子上拎下,塞了个小软枕过去:“你也看看前面是什么,仔细手疼!”
崔盈眯眼瞧他。
崔晋也不怕,梗着脖子喊:“你再这样不听话,我不给你买羊脂膏子了!”
崔盈微微一笑,纤纤玉手伸出,一手一边,扯住崔晋脸颊,往两边拉——
“疼……疼!”崔晋眼泪花都快冒出来了,却也不敢动,任她掐着,“我的亲姐!你可劲小点!我要真疼了脑子可管不住手,再推你一把怎么办!”
“哟……还想着推我呢!”
“没……没……嘶……我就被你欺负的受不住一回,你就回回掐着我数落,怎么当牛做马都不够!你还告诉六哥,六哥训的我好惨!”
崔盈掐够了,放开手,拍拍弟弟的脸,笑眯眯:“乖,知道长记性就成,看你下回还皮不皮!”
“我哪有皮!我都干正事去了,不然怎么知道有人算计六哥!”崔晋揉着脸,认真问崔盈,“怎么办?姐姐要不要帮忙?”
崔盈柳眉微凝,眼梢微垂,削葱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半晌,方才笑了:“六哥睿智,岂会不知应对?贸然插手,只怕会添麻烦。”她看着崔晋,认真叮嘱,“若六哥需要帮忙,一定会透话,他未提及,咱们就先不问,暗里帮他留意下三伯一家的动静……若有什么隐秘的,大家不知道的异动,你就去告诉六哥。”
崔晋小胸脯一挺,清脆应声:“嗯!”
“书雪的事,转天得去谢谢六哥。你亲口答应过要为之前的无礼跟六哥道歉,也……”
“这个晚点再说!”崔晋挠着头往外蹿,“我先去忙正事了!”
崔盈看着弟弟远去背影,笑出了声。良久,她收了笑,整肃表情,叫了贴身丫鬟过来,切切安排叮嘱……
崔俣这边,最先到的是崔硕。
崔硕准备拉拉兄弟情,以家族大义和大家前程着手,劝劝崔俣,凡事以大局为重。家族好了,你才能好。我好了,做为庶弟的你也会跟着好。
崔俣微笑:“怎么,你准备放弃白先生王复老山长那条路了?”
“这……有什么关系?”崔硕眉眼微滞,十分不解。
崔俣一脸‘孩子你真是太天真’的莫测:“田襄是田贵妃家人,田贵妃生有两子,越王和昌郡王,如今越王在朝堂权势极大,拥挤者众,可王家……却还没有任何表态。”
崔硕更呆滞,很想继续说关这屁事,可看到崔俣眼神,没敢动。
崔俣微笑:“不表态,就是一种态度,不管王家是不看好越王,还是想抻一抻,起码现在,所有越王一系的人马,王家都会远远避开,不做接触。你想让家里攀上田襄,就是上越王的船,你再请白先生牵线,为你引见王复老山长,你猜他会不会见你?”
崔硕嘴硬:“可王复老山长是王复老山长,又不是整个王家。”
“你方才可是说过,一个人的行为不代表自己,也代表着整个家族,打断骨头连着筋,族谱上写着名字,四时八节走着礼……上有黄天,下在厚土,中有世人,在我这里是家族利益共享,目标统一,王家就不是了?”
崔硕:……
崔俣适时又言:“你现在想的,真的是最好出路么?人人都想要好前程,可什么样的前程最稳固,最得人心得人赞?白先生属意于你,王复老山长举国皆知……你该为自己好好想想。”
崔硕想了想,觉得崔俣说的很有道理,根本没接着再劝,脚步飘乎乎的出来了,连张氏再提时,他都一脸‘这样真是对的么’的迷茫,攻击力全失。
张氏正头大,没时间心思去掰儿子,索性先放开,派出女儿。
崔佳珍是个能屈能伸的,被娘亲切切叮嘱一番后,到了崔俣院子,一照面就放出女性独有的大杀器——哭。不知道跟谁学的,她哭的很有节奏,委委屈屈梨花带雨声泪俱下我见犹怜,再加上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