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这排骨,特别酥,还有蒜香味!”
“这个是糟鸭舌!我都不知道鸭舌头这么好吃!”
“还有这个点心……超甜的,盈盈都会做!诶,你问盈盈是谁?是我朋友啊,崔俣的妹妹,特别漂亮特别温柔,人超好的!不过你不能打主意,人家早说亲了,明年就嫁啦!再说,你也忒丑了,五大三粗的,配不上盈盈。”
阿布可蒙:……
求给个说话的机会!
杨暄视线滑过一室和谐,实则乱糟糟的大殿,看向崔俣。
他的宝贝表情不大对,是想出去散散么?
于是,杨暄敬了圈酒,以更衣为由,第一个走了出去。
太子带头中场休息,肚子里憋着货的一个接一个,前前后后离场,回来,殿中气氛更加随意轻松。
可是太子,一直都没回来。
……
杨暄出去就找地方躲了起来,专门盯着殿门口看,果然,等不多久,崔俣就出来了。
他施展轻功,脚尖一旋,猛的蹿过去,搂住人的腰就往上飞——
崔俣吓了一跳。
不过这种事经过太多次,他差不多也习惯了,只惊了一下,认出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就放开手脚,任杨暄动作,随便带他到哪里去。
杨暄感觉到崔俣的信任交付,更加兴奋,将人捞到避风又避人的屋檐与高墙连接处,就猛的亲了下去。
“唔……你慢……嘶,咬到我了!”
二人牙齿碰到一块,磕到舌尖,没破皮伤着,却疼的不行。
杨暄将崔俣紧紧搂在怀里,低低的笑,笑的特别久,特别满足。
“卿卿……我的卿卿。”
被抱一小会儿还好说,抱着不放算怎么回事!崔俣忍了又忍,推了推他:“你够了啊。”
“怎么能够呢?”杨暄炙热呼吸落在崔俣耳畔,声音暗哑低沉,“抱卿卿……一辈子都不够!”
上天眷顾,让他遇到崔俣……方才有今日。
有崔俣,他才是大安太子。日后,也要如此。
他不想说好听的话,不想发誓弄一波海誓山盟,他会让崔俣看到,这江山,这天下,崔俣在,他励精图治,争取一日比一日更好,崔俣不在,世间便不再有杨暄这个人!
崔俣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这小狼狗,又哄人!
不过看在今天这么高兴的份上,忍了。
直到脖颈间一片刺麻的痒意传来,他才咬牙:“你有完没完!”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点也不安全啊。
杨暄却耳朵一动,手指竖在他唇间:“嘘——有人来了。”
……
是人喝多了都会想散散酒意,上个厕所,太康帝也躲不过。
正巧这条路景致不错,又有庑廊挡风,一路散一散很合适。
今日使团来贺,带着风云会上赢的东西,对大安极为推崇,对他这个皇帝极为尊敬,太康帝极为满意,深觉这就是做皇帝的终极乐趣,心情畅快的不行,走路脚底都打飘了。
偏生这个时候,田贵妃又冒了出来。
太康帝第一次对田贵妃的出现感到不满。尽管田贵妃是避着人出现,收拾的体面清爽,礼行的优雅多姿,低眉顺眼极为温柔。
这种时候,她出现就是错!没见殿前气氛正好,没见他忙着呢么?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田贵妃这一次没估量好太康帝的心情,之前那一番失误影响太大,她想着必须找机会圆回来。她知道太康帝不会愿意看到她在殿中出现,在外面默默等……总没错了。
“臣妾……伺候皇上。”
太康帝这是要上厕所,她要伺候,这意思么……
太康帝并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发|情,年轻时许忍不住,常常胡闹,年纪大了以后,有时就算别人故意勾引,也不愿意意思意思硬一硬。田贵妃不是没伺候过单纯的上厕所,可这种时候,刚刚犯了错就来,难免不让太康帝多想。
他想起了殿上靺鞨公主的明艳刁蛮。
人虽不太礼貌,但有句话说的没错。
妾,是奴儿,干的是奴儿的活,长的是奴儿的心,再聪明,再懂事,心性定了,眼界就定了……
太康帝皱着眉,推开了田贵妃的手。
“你是贵妃,后宫之主,这些下人们干的事,以后无需亲自做。”
田贵妃怔了下。
这是在……告诫,还是鄙视她?
呵,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他竟有脸这般对她?
总算还记得初衷,田贵妃被下了面子,也没上脸,顾自把气吞下,还能苦涩的微笑着行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