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哥在牢房当差,那天刚好是他当值,听他说那天晚上只有司马大人提了壶酒, 来看晁太师,司马大人走后不久,牢里的人便发现晁太师死了……”

“你是说……司马大人他……”

说话的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下去。

“你别乱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一时沉默,极有默契地端起酒杯,改了话题,不再谈晁太师一事,只说起浔阳近来的新鲜事。

晁太师是暴毙也好,被人谋害也罢,唯一不能改变的是,从此炀国朝廷再无晁族,司马一族一柱擎天,一时风光无二。

令人惊讶的是,大学士司马礼却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般春风得意,反而自感染了一场风寒后,一病不起。

夙丹宸盛了一碗亲手熬得红枣乌鸡汤,递给兰子卿,忧色道:“昨日我去看外公,他的病好像加重了些,他身体不好,却还要去晁府吊唁晁太师,我记得外公最不喜欢晁太师,从前在我面前提

起时,都是一副恨得牙痒的样子,怎么今日反而要强撑病体,去吊唁他。”

一脸的不解。

兰子卿右手缠着厚厚的白纱,行动不便,便拿左手慢条斯理地搅动冒着淡淡枣香的汤,唇边浅浅抿了抿,“这世间有情谊如伯牙子期,亦有情谊如孔明公瑾,司马大人与晁太师同朝为官四十余

载,既为敌亦为友。”优雅地将半勺汤送入口,“可惜他二人从前只顾利益之争,并未察觉。”

夙丹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殿下今日熬的汤,差了分火候。”

兰子卿放下手里的白玉碗,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夙丹宸微诧,忙为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口,没察觉出异常,又喝了一口……

一碗汤喝完,也没有察觉出差在哪儿。

“哪里不对吗,我怎么没有尝出来,今日的做法同昨日是一样的,先洗干净枣,然后将杀好的鸡放进热水里泡一泡……”

“果真同昨日一样?”

夙丹宸听到这声明显带有戏笑意味的话,抬起头来看他,恰对上那含笑含情的眉目。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得,俊脸一下子变红。

在兰子卿深谙的眸光中,新盛了一碗汤,含了一口浓香可口的红枣乌鸡汤,慢慢吞吞挪过去,红着脸贴上那张薄凉柔软的唇,将嘴里含着的汤一点一点渡了过去。

红枣特有的清香瞬间弥漫两个人的唇齿。

待夙丹宸将嘴里的汤全部喂送过去,正欲离开,后脑勺突然被人扣住,牙关被人强势地撬开,紧接着一条柔滑灵巧的舌头钻了进来,霸道而又贪婪地搅入喉咙深处。

“唔……”

兰子卿在这时抬眸,怀中蓝袍玉冠的青年紧紧闭着桃花眼,两颊绯红,似讨好一般笨拙地回应自己。

眼里流露出笑意,心里柔软地厉害。

舔了舔被吻得水润红艳的唇,兰子卿方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墨眸笑眯起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的汤,果然味道很好。”

夙丹宸一张俊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仔细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这是被子卿……调戏了?

扑过去羞恨地咬兰子卿如玉的脖颈。

兰子卿一手揽上他的腰,唇边挂着宠溺的笑容,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晚膳在二人亲闹中度过。

更晚些的时候,书房门口来了一个灰衣小厮,拱了拱手道:“丞相。”

“何事”

凛淡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阿三看着房中紫檀案边手执经卷的丞相,以及他旁边呼呼大睡,脑袋上盖着一本书的三皇子,犹豫片刻后,说:“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子卿浓密绒长的睫羽颤了颤,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出房,他动作极是轻柔,走到门口,也未曾惊动睡倒在一旁的夙丹宸。

阿三看见兰子卿走来,掏出怀中一封暗红色的请柬,递上。

“这是王府派人送给三殿下的请柬。”

下帖子的人不知夙丹宸如今长住相府,依旧将请柬送入王府,王府里的人只好将请柬送到相府中来。

兰子卿看了眼帖子的落名,目光一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封请柬是什么时候送来?”

阿三低顺着眉目,回道:“王府刚派人送来,奴才仔细想了想,还是交给丞相为妥。”

兰子卿淡淡“恩”了一声,“跟在本相身边的人中,数你机灵。”

阿三面皮一红,暗道自己把请柬交给丞相的选择是果然正确的。

“去账房支些银两,做身衣裳。”

“多谢丞相!”

谢过后,退了下去。

兰子卿垂眸翻转着手里的请柬,此刻只要他稍稍用力,这张寄托了主人某种期望的请柬便会消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他并没有这样做。

兰子卿神色冷淡,墨眸中流转着幽深的光,静静站了一会儿后,唇边慢慢勾出嘲弄的弧度,转身回房,叫醒睡在案边的夙丹宸。

夙丹宸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说道:“我怎么睡着了。”

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眼前突然出现一抹暗红色。

“这是什么?”

兰子卿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殿下一看便知。”

夙丹宸被他这副似嘲非嘲的模样吓到,接过来快速扫了一眼。

这这这……这是应大人的请柬。

子卿递给他应大人的请柬。

夙丹宸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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