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为什么你和别人都能好好说话,到我这就宛如患了失语症。”杜若飞忍不住问。
杜若晟懒得和他扯皮:“回吗?”
“回啊,老爷子不是说想我了嘛。”杜若飞说。
杜若晟略一点头,又说:“听说你最近在开发新产品?”
“是啊。”杜若飞说:“样品应该快出来了。”
杜若晟说:“资金,技术上有问题的话就和我说。”
杜若飞说:“暂时没有问题。总公司最近效益不是也有些下滑么?”
“这些不用你担心。”杜若晟说。
杜若飞撇嘴:“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
杜若晟听罢略略一叹:“老爷子准备病退的消息现在还封锁着,等公布出来的时候,杜氏旗下的企业股票可能都会有波动,你要做好风险控制。”
“嗯,知道了。”杜若飞说。
杜若晟略微犹豫了一下,突然问:“小飞,你认识楚天河吗?”
杜若飞愣了愣,随即答道:“他好像是行衍的旧识。”
“叶行衍?”杜若晟挑了挑眉。
“是啊,他怎么了吗?”
“没,没事。”
杜若晟敛眸回忆起前几日酒会上那个名为楚天河的英俊青年,他用完美的笑容和无可挑剔的礼仪掩盖了转瞬即逝的敌意。
细雨,秋凉。
屋内湿润温暖,冰冷的落地窗上雾蒙蒙的一片,小唐在上面画了个猪头。
楚天河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以资料抽打之。
小唐抱头鼠窜,哀嚎求饶:“楚总,楚总!别打了。”
楚天河停下动作,双手抱胸问他:“我要的消息查到了?”
“查到了!”小唐连忙上前邀功:“这是杜成平的病例报告,据内部消息说,杜成平他似乎在准备病退。”
楚天河翻阅手里的病例,片刻后轻笑:“这可的确是张好牌啊。”
小唐心领会神:“需要我现在去联系媒体吗?”
“不,不急。”楚天河说:“向海明公司订购商品的合同签了吗?”
“签了啊。”提到这个小唐露出了一丝不解:“楚总你不是想要打压海明的股价吗?何必又和海明签下那样的紧急订购合同,我们也不缺库存商品啊。”
楚天河心情不错,难得耐心:“小唐我问你,这份订购合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唐想了想说:“订货量大,时间紧急,违约金高。”
“没错。但是还有一点,这份合约所订购商品的原材料是具有时效性的。据我所知,海明并没有足够的库存,现在他们主要的进购途径是宏建。而这类原材料的其他途径我已经尽量垄断了……”楚天河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你猜猜若是宏建此时毁约了会发生什么?”
小唐恍然大悟地说道:“宏建毁约,海明缺少制造商品的原材料就不得不违约,信誉必定损坏,还要支付高额的违约金。”
楚天河颔首道:“等到那时候再曝光杜成平病退的消息,海明内忧外患,股票一跌,我们就开始着手收购。”
小唐兴奋起来:“真是够缺德的!”
……
楚天河拿起桌上的材料劈头盖脸地扔过去:“这叫策略。”
小唐被砸得昂面躺倒,从此以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惹谁都不能惹楚总。
大厦将倾前,最怕无人察觉岌岌可危的基石。
当所有一切如楚天河所愿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步步崩坏之前,萧楠只是惊异于宏建的言而无信,但当他查完近期的订单后,手便有些抖。
杜若飞听闻消息后,迅速开会做出应对。
海明先是停了所有生产线上交付期长的商品,尽可能地挪出些原材料救急。然后杜若飞与叶行衍即日赶到宏建与负责人进行交涉,奈何对方圆滑无比,软硬不吃,宁可违约也不肯再提供原材料。
交涉失败,萧楠开始费尽心思挖掘其他能够订购到原材料的渠道,却也四处碰壁。
此时杜若飞方觉被套路,分析矛盾所在,究其始作俑者,千丝万缕的线索都汇聚在楚天河这打了一个死结。
杜若飞捂脸长叹:马失前蹄。
叶行衍要去找楚天河谈判,被深谙此道的杜若飞坚决拦下,他不管楚天河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的人他得好好护着,决不放出去低声下气地受委屈。
叶行衍心情复杂,半响只是说了声谢谢。
多年后众人的一次聚会里,杜·若飞夫斯基用了这么一段话来描述这次的事件:这是一场阴谋,是一场战争,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博弈!炮火连天,危机四伏,资本主义的丑陋嘴脸一览无遗,但是人们无所畏惧!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胜利终将是属于我们的!
叶行衍挣脱了爱人的怀抱,扑过来恨不得抽死他这个身价千万上亿的无产阶级。
第11章 【十一】
回首可付诸一笑,过程却艰辛无比。
杜若飞不得不停了手里开发新产品的进程,整日奔波于材料周转,尽量减少公司损失。只是忙碌如此,他也坚持接送苻容继上班,下班,买菜,做饭。
同居的生活好像一汪幽深的潭水,呈现在表面上的,是克制,是隐忍,是波澜不惊,而深藏在底的,是秘而不宣的暗流涌动。
杜若飞活了二十七年,格外擅长插科打诨,嬉笑人生,可唯独将感情拎得清清楚楚,每一次被人告白,全部都认真拒绝,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回寰的余地。有的时候连叶行衍都不知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