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前面有酒家,一路走来想必你也渴了。”嵇无归说道。
萧迟不予一言,算是默认。
酒肆老板看到二位浊世佳公子,那眼里立马放了光,恨不得将他们看穿,一脸殷勤,“两位公子里面请,要喝些什么?”
萧迟先嵇无归一步坐下,默不作声眼观店外。
嵇无归坐下身来,问道:“不知你这儿可有青梅酒?”
店老板一听,这是个有品位的主儿,赶紧笑道:“您啊,一看就是个眸子晶亮的,我们这后山上可是半山的青梅树,不瞒二位青梅酒我们店里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嵇无归又问。
店老板眼睛不自觉地瞥向角落,随后像是打怵一样立即收回目光,低声道:“只不过本店的青梅酒全都被那位公子给买了,您看您要不要……诶?公子?”
店老板还没有说完,嵇无归就起身朝公子玠走去,公子玠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自顾自地品着佳酿。
“子玠,你怎会在此处?”嵇无归被自己的问题给蠢到了,青衣老司无端出现在此处,自然是与尸体有关,难道这里死了人?莫不是和嗜血有关
公子玠并未答言,目光却轻飘飘落在了那一抹红影身上。
“子玠,你出门怎么不带八两?”嵇无归奇怪道。
这时,公子玠才悠悠转过视线,“他何时到的?”
嵇无归一遇到公子玠,脑子就变得混沌,“谁?”
公子玠不再多言,全等他自己体会。
未几,嵇无归恍然大悟,“你说萧公子啊,我返回破……不对……我返回你的住处时他就已经在了。”
公子玠抿了一口酒,清冽入胃,“你们跟踪我?”
嵇无归迅速摇头否认,“我们并不知你在此地,只是在你破……在你住处时,恰好看到你的驴子被邪虫咬伤,萧公子说是翡湖山上的东西,所以准备来看看。”
公子玠拿起一坛酒,往嵇无归面前的酒碗里倒了一些,嵇无归心中一怔,这还是公子玠第一次对自己这般亲近,一时迷糊,也不去计较为何公子玠一人在此饮酒面前还要摆着两个酒碗。
“翡湖山上有邪虫?”公子玠的发问不着痕迹,耳聪目明的萧迟端着一碗清水,淡淡一笑,着了道还不自知,就这样也能称得上是绝顶聪明?
“非也,萧公子说了是几个道士装扮的人故意放上的。”话音落地,公子玠唇角浮现一丝笑意,这时嵇无归才反应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不知为何脸上一热,再不言语。
他问的问题公子玠是一个未答,反倒是他来的目的被问得彻底,怎么就让他摊上了这个青衣老司了呢?
萧迟知道公子玠目的达到,按照礼数他也该过去有所表示,放下碗正欲起身,却不料穴位被人点住,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公子玠出声问道:“你就是鬼夙的首徒?”
显然,公子玠对于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从他刚刚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怀疑了。
萧迟的功夫到家,这穴位自解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样做岂不是让青衣老司颇没面子,自己是个新来的,来日方长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怕以后也不会好过,倒不如将计就计,顺着他才好。
“是,在下萧迟,久仰主上大名。”
红衣老司比青衣老司位低一等,历来都称其为主上,不得直呼其名。
公子玠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目光却触及萧迟锁骨处的标记,是一个暗紫色的鬼字,心下再无疑问,当即给他解了穴位,意有所指,“想不到鬼夙的口味这么重。”
萧迟不懂他是何意,嵇无归自然就更加不懂了,他抱着幺儿凑近二人,“既然我们都已说开,再加上你们青红两位老司都在,不如我们就看看那些个假道士搞的什么鬼。”
“我与你们道不同。”公子玠言道。
嵇无归刚想出口挽留,萧迟却拱手说道:“既如此我与嵇公子就先行一步了,事成后破屋相见。”
嵇无归瞪大了眼睛看向萧迟,公子玠嘴角微微抽搐,虽然他的住处确实是个破屋,可是还真没有人也没有鬼敢直接说破屋二字,萧迟是开天辟地头一人,嵇无归将口水生生咽下,要不是公子玠遮面,估计就能看到他由青变紫的脸色了,忽然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喜欢萧迟了。
至少,他能让他看到不一样的公子玠。
萧迟他们走出数十步,嵇无归才出口问道:“为何不和子玠一道?他来此地肯定是为了尸体的事情,你是红衣老司,你……”
还没等他说完,萧迟就打断道:“嵇公子不是说主上脱不开身吗?为何还会在翡湖村饮酒?”
嵇无归知道萧迟是生气了,赶紧解释,“我一时情急便说了谎,并非有意。”
“那如果我说我生气了呢。”萧迟板着脸,一本正经说出了这四个字,嵇无归愣住,为何会觉得这个样子的萧迟有些……可爱。
“萧公子,您大人不计……”
“想让我原谅你可以,把你的狐狸借给我玩玩。”萧迟眼睛看向幺儿的时候,眸子里分明是有星光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什。
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嵇无归怀里的这只小银狐和祁家那个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要是得到了,那可就是间接与两大家族沾了边,谁人不想要?
嵇无归眸子愣怔,这萧迟莫不是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