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的凌然应是,一时宫中兵甲大动,铮铮之声传来,仿佛陛下,还在。
等那传令的速去了,公主展颜笑道,“来啊,把本公主最好看的衣裳拿来,陛下爱翠,今天本公主要戴那副青凤翠的头面。梳洗,上妆。”
护龙军,护龙军,原来先帝还留着这个后手。太后广袖一甩,不再看那高兴得像个孩子的痴颠之人。
雍容华贵,姿容绝世的公主乘云撵出现在三军阵前,手持先帝御笔亲书,调动三军御敌。大军开拔,军情片片飞进深殿,一道道手谕快马如云。太后伺候公主笔墨,更是千古奇书。
军情反复,终究胜利,痴颠公主却开了帝王陵墓,寻了死路。他卧于那尸骨之上,得了心安,了了余愿。阴森陵寝之中,玉音回荡,仔细辨来,却是一句:“别再留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帝王为谁留了后手,换了谁一世康泰,折磨了谁的痴情柔骨,这轻重,谁又说得清。
第6章 第二回
“买定离手,输赢自负,开了啊!”摇骰子的踩着凳子,大喝一声,将骨瓷骰盅揭了开来。
“一二三点小!”唏嘘如同浪潮一样涌来,可惜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哈哈!”只见一个青年狂笑,一把将赌盘上的散碎银子兜了回来。“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承让,承让。”一边拱手,一边作揖,原来这盘上只有他一个人买了小了。
那少年连输十八把,人人都不跟他,不想他第十九把吃了个通盘。
“好了,连输十八把终于地龙翻身,天色也晚了,钱也赢了,是时候去喝个花酒了。”那青年嘻嘻笑着,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连输十八把,最后一把赢了要走也没人留他。
青年抖着钱袋出了赌坊,直奔花街。
两个姐儿一见他便热络络的贴了上来,显然是熟脸了。那青年左摸一把,右亲一口,把钱袋子口扯开了,任由女人往里面取,只拿得多了,他便将口子一收,说:“急什么,还不伺候爷去你的香闺。”
说着扯开那大胸脯的衣襟,朝着白花花的肉就是一口,眯着说:“好好好,就这个,赶紧的,屋里去。”
两人搂着进了院子,上了楼,推开房间,那女人娇笑着把男人往床上一推,自己倒退了出去,把门一说,道:“梁爷,今儿可不是花姐故意的卖你,不把您带来,玉爷要吃人了。”
梁鸿“哎哎”的拍了两把门,听见锁响,知道只给关起来了。没法子,只得一步一停得往床边走去。还没得靠近,便听见帐子呼吸之声甚重。
梁鸿搓着手说:“那个,那个,玉儿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你爹爹知道了又要罚你跪祠堂了。”
“跪便跪。要跪也是你先跪,我先告诉你爹去!”
梁鸿心说,我才不怕跪。但想着这么一个病恹恹的人,竟然闯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来寻自己,心头便不忍起来,走过去掀开帐子,坐在床上,去拉手被打开,想卖个好人家扭脸不看,只得一把把人拥住,劝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快别不理我,你一不理我,我比死还难受。”
这一说,便听见了哭声。
“乖乖,都十五了,怎么还掉金豆子,叫你爹爹晓得了,又要罚你。快擦擦。”
“我怕。”
“怕什么。”
“我爹说我十五了,再病也不能一辈子躲在屋里不见人,他让我去书院读书去。”
就怕这个?梁鸿一把把沈玉年的头发揉乱,“这事儿容易,你别怕,我爹也撵我,我只说想去书院读书,他一准欢天喜地的送我去。你爹说让你去哪个书院,我和你一块,有我陪你,你就不怕了吧。”
“我困了。”
“好好,困了,先在这睡会儿,一会儿我雇车送你回去。”两人倒在床上,依偎着睡觉。梁鸿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这时候哪里睡得着,一会儿扯扯花姐床上的帐子,一会儿摸摸花姐的被子,心说花姐的屋子熏的香真不错,闻着心里暖洋洋的,又想到花姐洗澡时白花花的样子,意动不已,恨不得立时把花姐搓揉一顿。
睡了一会儿,打了更子,梁鸿不敢让沈玉年多呆,叫醒了他,雇车把他送回了将军府。自己才偷摸摸回了丞相府。
第7章 第二回
梁鸿跪在地上,跪久了青砖的沟壑,膝盖便疼,眼睛看到三步前外蒲团,恨不得扯过来垫一下。
弘文书院的山长是相爷的学生,对着这个顽劣不堪的学生,到底念着师长得面子,对师长的小儿子,到底没有按照山规杖责,只叫他跪在静室里反省。
一群白衫青袍的学子正扒在窗沿看他的笑话。
“哼,看什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好了,时间到了!”沈玉年一声欢喜高呼,连忙打开静室,跑过去扶起梁鸿。梁鸿心里埋怨他揣着钥匙却不提前点时间开门,不领他的情,手轻轻一推,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压着膝盖别别扭扭的走了出去。
梁鸿躺在床上,对一边写字的同室怒目相对。
“是不是你搞的鬼!”
“怎么叫是我搞鬼,难不成我像是那么不要脸面的人?沈公子告秘的时候,我拦也没来得及。”那人转过头来,清秀温润的样子,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