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曾派魔狼潜入妙门宫,试探药宗丹炉的阵法?”想起之前莫名其妙受到攻击的温盈盈,叶澜灼问道。
“不错,但那已是盗取书籍之后的事了。不过我派魔狼过去,也的确是为了试探。”麦熏笑了笑,继续道:
“而破解妙门宫阵法的书籍,据我所知,悉数都存放在逍遥阁内,不过这逍遥阁的守卫应帝王,就成了我的一大难题。”
“于是你想到了玉姑娘?”叶澜灼问道。
“对。”麦熏道:“玉烟萝那时虽已转道,但依然可以使用洪涯坊的凤凰十二律。我便暗中与她商量好,趁着仙域群英会,洪涯坊弟子来妙门宫,我们两人互换身份,她去逍遥阁袭击应帝王,然后盗取逍遥阁书籍。”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嘛,那应帝王的确是厉害,后来我还想把它带回西域,谁料恰好就被你们发现了,不过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让我发现了身有九毒妖血的仁朱君。”
“你果然是那个时候发现我身上有九毒妖血的?”
“那个时候只能算是怀疑吧,不敢确定。”麦熏道:“不然我就直接想办法把你给抓回西域了,还用得着牺牲玉烟萝,以调虎离山之计去取得玉烟萝放在梦蝶殿的书籍吗?”
“不过倒是没有你玄宫主老谋深算,居然还让岁寒山庄的人提前守在那里。”麦熏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的玄无滔,问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玄宫主究竟为何确定,玉烟萝一定是将那些书籍藏在了梦蝶殿,而没有藏在其他的地方?”
“对,我也一直奇怪这个。”同麦熏一起看向玄无滔,叶澜灼问道。
两个人的问题忽然都抛到了玄无滔的身上,玄无滔默了一会儿,道:“因为应帝王。”
“应帝王?”叶澜灼一愣。
“当初应帝王无论如何都要去梦蝶殿,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认出了凰者为凶手,才去梦蝶殿的。实则,不然。”
“不然?”叶澜灼问道:“难道它是因为……书?”
“不错。”玄无滔点头:“当初应帝王为墟琉渡霓奉山山神之时,曾与一白犬交好,后来应帝王败于惊鸿婉尊,随惊鸿婉尊而去。离去之前,白犬念其旧情,化为原形,正是那霓奉山之上,地藏菩萨庙内的谛听所化。谛听擅听,便将其擅听之力传与了应帝王。”
“后来,惊鸿婉尊将应帝王赠予玉崇琅尊。多年后,玉崇琅尊得道飞升,入得天道,将应帝王留在了湫水城中的逍遥阁内。应帝王为报玉崇琅尊多年点化之恩,将擅听之力又赠予了玉崇琅尊。此后,向来以听物辨物的应帝王便失去了听觉,也就是感应之力。但因其守护逍遥阁之职责,应帝王唯独对逍遥阁书籍所在之处异常敏感。”
“你的意思是说,应帝王实则是感应到梦蝶殿内有逍遥阁的书籍,才死活都要跑到梦蝶殿,而她去咬玉烟萝的衣服,不是它提前感应到,而是正好被它撞见,看到的?”
“嗯。”玄无滔点头。
“原来如此……”叶澜灼恍然大悟。
“如此倒可见玄宫主之细心了。”一旁的麦熏笑道。
“巧合而已。”玄无滔不动声色道“既然法王已将逍遥阁之事解释清楚,其缘由倒也算是有情可原。应帝王之伤暂且我便不同法王计较了,当初法王所伤岁寒山庄之人,我也会回去做个解释。不过我还是希望魔教能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然,即使有苦衷,我妙门宫依然会得而诛之。”
“知道了。”麦熏的口气较方才的沉重总算是轻快了些许,叶澜灼在一旁道:“不过玉姑娘……倒真是可惜了,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一时想不开,才与魔教勾结,谁知……而且,按这样算的话,她在与佛尊相交之前,其实也并未有盗取《大文经》的想法了?”
“是,不过我看觉来那臭和尚可不知道。”冷哼一声,麦熏道:“大概一直到玉烟萝死,觉来都以为她是在骗他。偏生他又一副温吞心肠,从不直白冷言告诉她莫要演戏,就一直陪她演了下去,谁知道她这一辈子都在演戏,唯独对他,却当真是真心实意。”
“依我看,佛尊并非对凰者全然无意。”
正当两人感叹之时,旁边的玄无滔发话了。
闻言,叶澜灼有些诧异的看向玄无滔“你的意思是,佛尊对玉姑娘……是有意的?”
这怎么可能?佛尊乃出家之人,又是得道高僧,怎会动得七情六欲……
“此意非凡尘俗世之意。”玄无滔道:“佛家有言,无有定法如来可说。若佛法只停留在不可破戒,不可逾规,困于教条之中,才当真是参不破。大破大立,唯有尝遍三千世界众生八苦,才算是真正悟法得道。”
顿了顿,他又道:“而佛尊,便是此等得道之人。”
“你这算是安慰那傻姑娘的在天之灵吗?”挑眉,麦熏问道。
“我倒觉得玄无滔此言……对于玉姑娘,不算是什么安慰。”一旁的叶澜灼苦笑道。
“也好。”麦熏冷哼一声,道:“那便让她一苦苦到地狱去吧,她活着演了一辈子的戏,但愿死后不用再演戏了。”
三个人走走说说,前面的洛弦亦是一路沉默,不知不觉,方才四周的黑暗竟是逐渐开始光亮了起来,仔细看去,四人已是进到了一处像是牢狱的建筑当中。
走进这里面之后,叶澜灼总算是见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