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院墙之上冒出了几十名弓箭手,将张启山与张副将所在的这座小院团团包围。

第9章 :负伤

张副将乍见如此阵仗,第一反应便是拔剑挡在张启山身前,誓死保护自己主子。

但是张启山心里明白,陈皮既然与他翻了脸,便不会给他留下任何逃生的机会,同时他也有些担心他那些亲兵们,当初分配住所时,那些亲兵被安排在了不同的院落,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耳边传来张副将压低的声音:“佛爷,怎么办?”

“突围的成功率不大,”张启山面色镇定地道,“但陈皮摆明了要杀人灭口,我们也唯有这一条路了。”

“好,”张副将倒是丝毫不犹豫,“佛爷,我掩护您。”

两人身形一动,便见数不清的箭从四面八方围射而来,张启山与自己的副将背靠着背,快速挥动手中长剑,形成一圈银亮的防护网,将大部分箭挡在了身外。

饶是如此,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张副将从胳膊到两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张启山则更严重一些,虽然之前张副将口上说掩护他,但事实是张启山掩护对方更多一些,为了挡下张副将身侧的一支暗箭,他不得不露出自身的破绽,以至于未能挡下自己前方射来的一箭。

防御一旦出现了破绽,其裂缝就会越来越大,随后张启山与张副将又是多处负伤,尤其是张启山,胸口、腹部与腿部皆已中箭,尤其是胸口那一箭,几乎命中要害。

一波攻袭之后,陈皮抬了抬手,示意弓箭手暂停。

他欣赏着张启山负伤挣扎的模样,笑道:“佛爷,可还有什么遗言没有?看在你我同属九族的份上,我倒是愿意帮你转达。”

张启山因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了晕眩的征兆,但他仍强撑着一口气,勉力站在原地,瞥了陈皮一眼,嘴角勾了勾:“既然陈王如此有心,那就劳烦陈王代为转告令师二月红--当断则断,切勿犹疑。”

陈皮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张启山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这是我与你师傅之间的秘密,你这做徒弟的,只管传话便是。”

他故意着重强调“徒弟”二字,果然成功激起了陈皮的愤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受死吧!”陈皮一声暴喝,腰间九爪钩已然脱手,挟着滔滔怒意,直取张启山面门。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丸铁弹从另一个方向飞旋而来,不偏不倚撞上了九爪钩的钩柄,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九爪钩在半空中颤了颤,偏离了原定的轨道,擦着张启山的脸颊堪堪掠了过去,而那颗铁弹则在半空中打了个弧旋,又回到了主人手中。

来者正是二月红,由于这一瞬间的交手速度太快,大部分人几乎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孤身闯入这重重包围的,当他们定睛看时,二月红已经挡在了张启山身前,口中道:“佛爷,您可真是见外,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便好,何必劳烦他人。”

“他人”二字听得陈皮瞳孔猛得一缩,心中早已醋意翻腾。

张启山没想到二月红会在此刻冒险前来相救,更没想到他会配合自己当众给陈皮难堪,当下捂着胸口箭伤,咳了一口血,低声叹道:“二爷,你这又是何苦……”

“佛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这孽缘是我亲手种下的,如今当也由我亲手来了结。你说得没错,当断则断,以前……是我太过寡断犹疑了。”

陈皮见他俩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一边对张启山恨得牙痒,一边又苦于无法对二月红出手,只得忍气吞声道:“师傅,今日我与张启山必须做个了断,但我不想伤害你,希望你也不要逼我出手。”

二月红听了他这话,非但没有让开半步,反而将张启山整个人挡在了身后,正视着陈皮道:“陈皮,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二月红若是铁了心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说罢,他也不等陈皮反应,略一提气,便带着张启山和张副将纵入高空,几个起落间,已有破围之势。

弓箭手们下意识举箭射去,二月红却在半空中以己为盾,直面箭雨。

眼看他即将被刺成血窟窿,陈皮心下大骇,两只九爪钩同时飞射出去,却不是追击二月红,而是在半空中打了好几个弯,硬生生将放出去的箭悉数席卷回来,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二月红目的已然达到,神色复杂地看了陈皮一眼,便携着张启山两人消失在包围圈外。

一名家将不解问道:“王爷,为何要放他们走?”

陈皮正一肚子闷气没处撒,当即重重甩了那人一耳光:“二月红不能死,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你们懂不懂啊白痴!”

这家将被打得一头懵,连着一众弓箭手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并不知晓太多关于契将与契灵的传闻,只当他对着自己师傅心慈手软才会出尔反尔,心中虽然郁闷,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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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氏一族身为契灵,要论真功夫,是及不上张启山那些契将的,更不要说与立过血媒之约的陈皮相比了。

是以二月红虽然一身飞檐走壁的轻功十分了得,但若要在陈皮眼皮子地下将两个身负重伤的人带走,还是太过勉强了。

但二月红赌的就是陈皮的不忍心,以及契将发自内心对契灵的维护本能。

很显然,这一次他赌赢了,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此举,已经越过了陈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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