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舒皱眉,不太想走。
“焕虽然给我做几个月的管事,可大多都是他在自行摸索,商队也是他一手办起来的。”虞清溪道,“这零嘴铺子开办之时,他才从京都过来,照理说,他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与你是一样的。”
“舒不及焕。”舒道。
“经商之余多琢磨便是,”虞清溪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教你的,你们本就出自商支,学的比我总该多。只是你要记得,分店可以开得一模一样,思维却是不能墨守成规。”
舒连连应下。
“说起来,我的年纪比你小,实不必如此恭谨。”虞清溪道,“往后可以传信多多交流,有些商机往往便是在闲聊之间产生的。”
“所以,这铺子……”舒很好奇。
虞清溪点头:“一友人馋嘴,我便琢磨了一下,才有了这铺子。”
“好。”舒的脸上终于舒开了,“往后舒定然多与师傅传信。”
“这个……”虞清溪想起了什么,又道,“若是可以,不要用蝙蝠传来,我夫君最近有些浅眠,你可以用其他方式传信。”蝙蝠是在半夜里到的,他不想打扰到任桑榆。这几日,他将齐芳醉都阖上了。
“好。”舒点头,思及这位的夫君,身上又是一颤,感叹道,“任三少爷实在细致!”
虞清溪一笑:“你将果茶和果干的制法写下,稍后让人传与主子。”
舒并没有回屋做这事,而是借用他的笔墨将过程飞速写下。他将写好的纸吹了吹,递了过去。
虞清溪知道他是不想占功,便喊了暗人来:“将这传与主子,并带话,这里有舒的功劳。”
“是。”暗人应。
“师傅……”舒喊了一声。
“与主子道,舒可以去分店了。”虞清溪道,“还有,下一批派遣过来的人数可以多一些。”
暗人不太理解,却是不多话,应下。
虞清溪想了想,没有什么遗漏的,正打算让暗人离开,却是发现有人进了二进院子。
“是三少爷。”暗人道,随后立马隐退。
“怎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安排?”任桑榆快步走进来,只见虞清溪正坐在书案前看账目,老舒也是拿了账本在下手。
舒见任桑榆进来,立马拎着账本站起来行礼。
“春雨在录货品,春霁春烟在烤炉那儿做糕点,春汀去医馆看看。”虞清溪起身,“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落了东西,”任桑榆从旁边轴筒里找出两卷纸,“现下我要出镇,晌午不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好。”虞清溪点头,“晚上准时散衙吗?”
“应该是的。”任桑榆点头,“我先行,同僚在等我。”
虞清溪送了他几步。
任桑榆经过舒身旁时,道:“老舒,你账册拿反了。”说着,也不待他说话,直接走出屋去。
舒目瞪口呆。
虞清溪缓缓看向舒:“……”
“师傅!”舒举了账本辩白,“我没有拿反!”
虞清溪微微扶额:“你该庆幸不是个大嗓门。”
舒有些委屈:“我真没拿反,这么一忽儿时间,看了一页帐呢。”
“你心里有虚,便会出声辩白,若是正常,该是如何?”虞清溪看他。
“如何?”舒不明。
“只当他与你开玩笑,一笑而过便是。”虞清溪道。
舒拿着账本退下:“师傅,告辞!”幸亏在任桑榆出屋之前,他没有说一句话,不然就是做贼心虚?他只想老老实实地当管事,哪里知道处处得提防!
虞清溪失笑。他走出屋子,去看剩下的果子。有些果子适合装篮卖,有些可以做果茶,有些适合烘干,剩下的……譬如这个香栾,便是特殊了些。这香栾应当是最后一批,才那么两个。他都拿在手里,走去一进的灶房。
春汀正好回来,见三少夫人进灶房便赶紧跟过去:“三少夫人,您说,奴婢来做。”
虞清溪便将香栾给她:“用盐洗一洗外皮,再把皮和果肉分开。”
春汀知道这儿做零嘴的规矩,上手之前摸了一方纱巾蒙上口鼻。她一边洗,一边跟他说了同仁医馆的闵大夫。
“白瓤去干净一些,留下皮,”虞清溪道,“那便让这位大夫过来看看,三少爷散衙回来的那个时辰。”
“是。”春汀应下。
“瓤不要,皮留下切丝,放热水里揉泡。”虞清溪道,“果肉去掉薄衣和籽,剥散了与皮一起放在蜜水里熬煮,蜜可以多放一些。煮上小半时辰之后,微火收干,用勺子边搅边熬,别熬糊了。”
春汀留下做香栾蜜茶,虞清溪便回二进。他摊开纸,将柚蜜茶的做法和注意点写下,写完拎起来吹了吹,才想起早晨刚派出了一名暗人去主子那里。他将纸折了折,夹进账册里。
午膳时分,虞清溪只一人吃饭。桌上的东西收去之后,春汀将熬出来的金黄色蜜渣拿来给虞清溪看。
“不错。”虞清溪点头,“装了几罐?”
“三罐。”春汀道。
“一罐交给舒管事,两勺冲一杯茶水,冠名香栾蜜茶,可以售卖了。”虞清溪道,“第二罐让春泽跑一趟,送去奚家,最后一罐拿到我这儿,我有用。”桑榆不怎么喝果茶,他打算把这罐子并着做法一起送给主子。
“是。”春汀应。
傍晚,任桑榆回来之前,大夫便过来了。虞清溪便着人准备了点心和茶水,闵大夫连连摆手:“多谢夫人,老夫不吃甜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