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一直接想翻白眼,系统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心里都明白,表面看起来是在刷言情线,可三个世界了,哪一次成功过,不管最后数值多少,就算是到了99.9,下一秒,它也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给自己崩了。
其实一开始就告诉他有两条线可以刷,言情和耽美,他必然也不会拒绝。系统这样做,反而让他觉得对方是在隐瞒着什么东西。
嬴秀面上有了愧意,抓着许从一衣服,连声问:“那现在怎么办?我太心急了,你知道的,我看到那个人,就想起黎叔躺在医院里,心里特别难受。”
许从一握住嬴秀手腕,刚才曹越推嬴秀,就是抓的对方这只手,现在上面起了一点红痕,他替嬴秀揉着手腕。
“人已经见到了,待在这里无济于事,先回去吧,回去后我们再好好想一想,看具体用什么方法,最好能让他自己认罪。”
嬴秀点了点头,有点失魂落魄地随许从一往回走。
送嬴秀回去,许从一没跟着上楼,目送嬴秀进入电梯,电梯门徐徐合上。
之后的几天都风平浪静,到黎兰父亲做手术的日子,许从一上早班,没时间过去,嬴秀独自去医院陪同黎兰。
两人等在手术室外,房门上的红色没一会就亮了起来。
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从白日,等到黑夜。
手术非常成功,甚至只要康复得当,未来黎父可以正常行走。
黎兰菢着嬴秀泪流满面,嘴里不断重复,谢谢嬴秀帮助她,陪伴她。
一直都为父亲的病情担心,在手术后,心中所有压着的重物都一并消失,夜里九点钟不到,黎兰就在陪护床上的睡了过去。
嬴秀之前就离开,病房里安安静静。
在十点钟左右时,有几个人冲到病房里,提着手里的木棍就往黎父身上打。
房间里还有其他病患,一看这些人跟发了狂的野狗一样,不管不顾就凶残暴戾地打人,吓得几乎全部禁了声。
黎兰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旁边有声音,睁开眼看到正在发生的一切,从铁架床上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下来,扑到她爸病床上,于是那些棍子就落到她的背脊上。
许从一和嬴秀刚看了一场电影出来,嬴秀去洗手间,许从一在入口处等她。
“黎兰那边出事了。”系统给许从一提供第一时间的讯息。
“出什么事?”许从一侧身给旁边的人让道。
系统:“曹越找了人去医院,将黎兰和黎父都毒打了一顿。”
“打完了?”许从一眼眸里黑沉沉的。
许从一声音没有起伏,不高也不低,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系统不知道他这会什么心情,总归应该不是不太好的。
“完了。”系统怯怯地道。
马后炮了,等人都遭罪,才告诉他,告诉他,他能怎么样。
那边拿纸巾擦手的嬴秀往这边走,嬴秀面带笑容,虽然曹越还没有认罪伏法,但黎兰父亲这边,做了手术,她和黎兰一样,都松了一大口气。
许从一看着嬴秀,像是随口提到一样:“你给黎兰打个电话吧,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反正一会回去要从医院过,就顺路给她带点东西。”
嬴秀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到着一茬,许从一一提,她就拿了自己手机出来,拨通了黎兰的号码。
那边嘟嘟嘟半天,在嬴秀以为黎兰不会接时,黎兰接了电话。
只是不待嬴秀做任何询问,手机里出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
两人迅速奔至医院。
黎父刚做了手术,人还处在昏迷中,没来得及醒过来,就意外遭这么一番罪,现在又给送进手术室了,至于黎兰,都伤在后背,鲜血浸透她衣服,看起来触目惊心,趴伏在病床上,医生那剪刀剪开染血的布料,大概唯一毕竟庆幸一点的就是,骨头都还好,没断裂。
黎兰剧痛中,努力咬着唇,在医生给她清理后背伤口时,总会有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痛吟溢出齿缝。
嬴秀站在病床边,满目满眼的难以置信,她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几个小时前她还有黎兰待一块,陪着她等她父亲出来,然后两人还说了会话,当时彼此心境都很欢喜,因为算是度过一个难关。
现在是什么情况,恃凶者是谁。
是谁!嬴秀前后仔细想,黎兰和她父亲向来与人为善,没听说有什么仇家,且看着架势,要不是医院的人及时赶过来,恐怕这会黎兰非死既残了。
这些人没有任何犹豫迟疑,目标明确,像是早就计划好的。
嬴秀心中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想,不太明确,她想拨开面前层峦叠嶂厚重的云雾,去捕捉住那个答案。
“从一。”嬴秀转身去握许从一的手,她有点害怕,她需要一个依靠,让自己有足够的勇气。
“你、你觉得他们会是因为什么,才来对黎兰他们……”
许从一只是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还是等警方来调查吧。”
嬴秀笑得嘲弄:“叫他们来有用吗?黎叔出事到现在多久了,还没找到人,反而要我二叔……”
话到这里,忽的戛然而止,嬴秀脸上神色巨变,她僵直脖子,向黎兰那里看去。
用自己都觉得颤抖地厉害的声音说:“是他,是曹越,一定是他。”
嬴秀瞳孔扩大,内心里一阵愠怒和悲伤,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体内纠缠到一块。
她痛恨曹越的同时,也痛恨着自己。
几乎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