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得了消息便立刻赶来探望。
“嘉嘉,这次多亏有你在,不然的话熠儿她就…御医令说救治得再晚一点,熠儿那条胳膊便是废了,脑子怕也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说到悲伤之处,陈贵妃泣不成声,只是拿帕子不住的拭泪。
陈嘉心中十分愧疚,若不是因为她先前的得瑟,非要拉着太子出去显摆,又怎会让太子中了歹人的奸计呢?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姑姑,我想去看看殿下。”
她方才就想去了,只是忍冬拦在门口,不准她出去。
听到这话儿,陈贵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立马拒绝,“熠儿她还没醒过来,你也不必着急去看她,先将你自个儿的身体将养好吧。”
“姑姑,我不要紧的。”陈嘉握住陈贵妃的手解释道:“您是知道的,我自幼身子骨便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也习惯受伤了,没必要特意休养的。”
在云南时,姨母替她寻了一位名医,给了一个方子,让她每日里都泡在草药中,如今她也算是百毒不侵。因此那晚的毒性虽然强烈,但对她来说算不得多厉害。
况且她也拜了那个名医为师父,苦学六载,她的医术虽说不得十分高超,但望闻问切还是会的。
她对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还是很清楚的。
“不行!”
陈贵妃察觉自己的口气重了些,缓了下才道:“熠儿身上的毒性十分强烈,稍微靠近便会传染的,你身子弱肯定受不住,还是躺在这里养身子罢。”
陈贵妃似乎怕陈嘉再缠着她,说完话便匆匆走了。
陈贵妃那番说辞反倒让陈嘉越发的担忧,她迫切的想要出去,却被忍冬拦在外面无法离开。
又过了两日,陈嘉觉得如今这情形甚是诡异。
她身受重伤,却无一人来探望她。且不论他人,为何连表姐都没来看望她?
不过一墙之隔而已,难道表姐还在生她的气?不可能,表姐不是那样的小气的人。
她一定得出去,不能再像个聋子一般。
这日,陈嘉估摸着忍冬将要进屋,便下了床匍匐在地上,装作寻找着什么东西。
忍冬进来后果然好奇,“公主可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陈嘉佯装苦恼道:“可不是嘛,殿下前些日子赠予我的那个玉佩落在床底了。这玉佩殿下可是宝贝得很,每次见到我都要仔细检查一番,如今愁死我了。”
忍冬迟疑了一会,“公主还是先服药吧,等下奴婢再帮你捡起来。”
陈嘉不依,“不行,今儿不能将那玉佩捞起来,我是没心思管其他的事儿。”
忍冬无奈,只好拿了一盏灯,跪下身子,将头探入床榻之下,仔细寻找。
寻了一会儿,却没有看见。
“公主,您确定这玉佩是落入这下面了吗?”
“是啊,没有找到吗?你再找找看?”
“这玉佩十分重要的,你一定得找到啊。”
陈嘉一边吩咐道,一边拧起藏在棉被里的木棍,对准忍冬的后脑勺,飞快的挥了下去。
“公主…”忍冬来不及质问便倒了下去。
陈嘉抓住时间,迅速的将二人的衣裳交换了,混出这软禁她多日的屋子。
终于出了屋子,她却发现这西暖阁外面却是重兵把守,形势十分严峻。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将西暖阁围了起来?
陈嘉想要进去探望林娇,询问如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光景,却被殿外的侍卫拦住。
陈嘉想了想道:“我是奉了贵妃娘娘的命令,来探望林郡主的。”
那侍卫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严厉道:“皇上下了命令,在太子被害的真相未查清之前,谁都不能和嫌疑人接触。怎么,你不知道?还是说—”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你是乔装打扮混入宫中的贼人?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陈嘉连忙慌了神,她好不容易才与忍冬换了身份逃了出来,怎能再让人抓住把柄?
情急之下,她亮出腰间的令牌,喝道:“放肆!我乃东宫掌务,尔等可还有疑心?”
那侍卫接过令牌后,辨明真伪,最后对着陈嘉赔笑道:“对不住姑娘了,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我等不敢怠慢。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陈嘉哼了一声,收回了令牌,便要继续进大殿。
那侍卫再次拦住她,为难道:“姑娘,您确实不能进啊。没有皇上的手令,谁进去都得掉脑袋。”
他比了下抹脖子的动作。
陈嘉停住了步子,打量这四周,兵甲重重,看来这侍卫并不是有意为难她,这儿的确是被围禁了。
但为什么呢?太子殿下遭了奸人的暗算,怎么会和表姐扯上干系啊?
她又朝里面觑了一眼,委婉打探消息:“我记得里面住的可是云南王家的郡主啊,这样处置怕是不妥当吧?”
那侍卫似乎也来了兴致,毕竟守着这么大的秘密,偏不能对人说,心中亦是觉得煎熬,如今有人向他打探,自然是要好好吹嘘一番。
“这事啊,我也就跟姑娘说,您听了可不要传出去啊。”
陈嘉忙不达迭点头,却是不喜他这般卖关子,恨不能将那侍卫的舌头拉出来,三言两语的就说清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