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了,自从他从霍格沃兹回来之后他的精神似乎就差了不少,时常的昏昏欲睡不说,而且醒来后总是模模糊糊地有些印象,像是做了个梦,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西里斯一边下意识地用手转着另一只手上的戒指,一边习惯性地喃喃自语,“父亲,要是您在的话……”

“西里斯,”一个珍珠色的灵魂突然从戒指中冒了出来,影影绰绰有些看不清楚,“我听到了你的呼唤。”

“父亲,”出乎意料地是,西里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接受了这个灵魂是自己的父亲的事实,“我似乎出了些问题。”

“被担心,我的孩子,你只是太累了。”珍珠色的灵魂传递出来的全是安抚,“在休息一会吧,我总是在这里的。”

在灵魂的劝慰下,西里斯再次眯上了眼睛,“别离开我,父亲。”他有些脆弱地说,西里斯知道,不是每次召唤都能将他的父亲叫出来的。

“当然,我的孩子。”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来自血脉中隐隐的波动让西里斯安了心。他强制自己闭上眼睛,他已经够对不起自己的父亲的了,现在在他最困难的生活,也只有他的父亲还愿意陪伴着他,他真的不能要求太多了。

一开始进入阿兹卡班,西里斯无疑是骄傲的,他复了仇,杀死了那个背叛他们友谊的肮脏的耗子,虽然詹姆再也不能活过来,但是他最起码帮他报仇了不是吗?

可是很快,在摄魂怪的巡视之下,他生命中仅有的那些美好的东西开始慢慢被抽离,一天两天,西里斯那时候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于是他开始拼命地找寻一切还能让他记得自己是谁的东西。

就是在那个时候,西里斯发现了自己放置在衣服最里面的一个兜里的戒指。西里斯并不知道这个戒指是什么,他只是知道曾经雷古勒斯曾经拜托茜茜把它送过来作为下一任布莱克家家主的信物,他只知道在他的父亲死亡的最后一刻这个戒指端端正正地带在他父亲的手上,这也是为什么西里斯把戒指自己藏好,没有告诉任何人。

事实上,自从西里斯得到了这个戒指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它,西里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冷心冷血,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就如同当年他即便是再叛逆却从来没有想过不成为布莱克家的家主一样,其实当年西里斯只是惯性地觉得极为宠爱他的父亲母亲最终会再次妥协。只可惜,那件事情跟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年少的西里斯并不懂得,有些事情,在有些时候,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剩下的事情几乎不由西里斯控制,说他叛逆,可是除了凤凰社那边他还能去哪?谁还会接纳他?所以他厌恶斯内普,也许更是羡慕,因为那个拒绝了他的世界完全地想斯内普敞开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杀了自己的父亲或者家人,就如同他让茜茜退还给雷古勒斯的那个戒指一样,西里斯在心底里面始终是认为他们终究还是一家人的,而后来在战场上奥赖恩有意无意地几次“放过”也证实了西里斯这样的想法。

但是即便是这样,当那个致命的魔咒闪着不详的光向着奥赖恩直冲而去的时候,西里斯还是在原地僵住了,那一瞬间,他想到的是斯内普被斯莱特林的接纳,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去阻拦。看着奥赖恩难以置信的眼神,西里斯强迫自己去高兴,因为终于有一个地方开始全心全意地接纳他了,虽然这个敲门砖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西里斯的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他快乐吗?午夜梦回,当他满身大汗地醒来,只能看见属于奥赖恩的那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一遍一遍地审视自己,终于成为挥之不去地梦魇。

现在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西里斯绝望地看着这个曾经代表着布莱克家、属于自己父亲的戒指,无意识地转动他,嘴里面喃喃地叫着奥赖恩的名字。

出乎意料,一个银白色的灵魂出现了,在阿兹卡班昏暗的烛火跳跃之下,赫然是属于奥赖恩的一张脸!

西里斯当然不是不恐惧的,可是那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离开了,他完全敞开了自己,甚至希望奥赖恩带他走,在西里斯闭上眼睛之后他忽略了奥赖恩灵魂脸上的恐惧和之后的变化。

总之,当西里斯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轮廓远没有刚才清晰的“奥赖恩”站在自己面前,而在他鼓足了勇气的道歉之后,他的父亲宽容大量的原谅了他。

从那时候起,西里斯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也是在这样的引导下,西里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还有一个教子在外面,不知道生活的怎么样了。

在问了奥赖恩的意见后——西里斯现在到不害怕跟奥赖恩说什么了,毕竟他的父亲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了,还能怎么样?!他决定想办法申诉,他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他相信只要让他见到邓布利多校长,邓布利多校长一定会还他清白。

这样的想法确实被奥赖恩好一顿嘲笑,他们之间也爆发了“重逢”以来最大的一场争吵,最终奥赖恩还是“妥协”了,西里斯也开始慢慢沉寂下来,等待机会。

只是一年、两年、五年、十年……终于西里斯已经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他等来了一个人——卢修斯。

来视察的卢修斯很好地刺激了西里斯的那根名为自尊的神经,眼前的铂金贵族似乎完全没有丝毫变化,时光在那个男人身上留下的似乎只有更深沉的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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