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王飞耀君臣二人,被塞到了马车之上,昏昏沉沉不辨昼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有人将他们从车上推搡而下,捆绑王飞耀双腿的绳索终于被解开。可是他双脚血脉不通,摔倒在地还是无法动弹,被人踢了好几脚才站起身来。君臣二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下了一段很长的台阶,才到达此行的终点。
没有人跟他们说过一句话,两人凑到一起,互相用嘴将对方的头套摘下哎,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阴暗潮湿,一看就是地窖之类的所在,原来储备的物品已经搬空,靠墙的地方有一堆干草,想来就是供二人坐卧的。
地窖的出口,装着一扇铁门,铁门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在那里放着两个小碗,里面有些粥水之类。
皇帝已经帮助王飞耀取出了嘴里堵塞的麻布,王飞耀看看四下无人,就转到皇帝身后,试图用牙齿帮他咬开绳索。
这绳索里面混着牛筋,非常结实,幸亏王飞耀内力非凡,才能将这绳索咬断。皇帝的双手刚一获得自由,就帮着王飞耀也解开了绳子。这时两人才有心情查看这间地牢,发现房门非常结实,从外面锁了个结实,王飞耀本想运功砸开这门,被皇帝制止。
现在两人根本不了解外面的局势,贸然砸开房门,只会惊动敌人,还不一定能跑得出去。王飞耀听了皇帝的解释,这才默然不语,他看了看地上的粥水,瞧着还干净,准备自己先试试有没有毒,再给皇帝喝,不料皇帝早就端起了另外一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喝完用袖子擦一擦嘴。
王飞耀早就渴得紧了,见皇帝如此豪迈,他也将自己这碗喝下,原来是薄粥,还算是新鲜。
皇帝示意王飞耀在门口听听,王飞耀会意,站在那里倾听片刻,门外果然有人在把守,呼吸绵长,是武功高手。而且不止一人,至少有四人守在门外。
王飞耀这才死心,向皇帝比了个四的手势,两人老老实实地坐回草堆上思考对策。
在唐军连营之中,虽然发生了内讧这样的小小插曲,但是对于整个大军来说,就犹如浪花一闪而逝。沙麒麟去为皇帝办事回来,要向皇帝复命,却见到雷远在中军,这令他非常疑惑,皇帝神色如常,询问他事情办得怎样了。
沙麒麟心中疑惑,皇帝从来都不喜欢让这个雷远跟在身边的,但是他作为臣子,哪里有发问的资格。只能闷闷的回了话,就被皇帝给打发出了营帐。
这时候,沙德三过来,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沙麒麟面沉似水,挥手将沙德三叫入自己的营帐,密谈了起来。
常小溪最近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马上就要回到长安了,伤员已经全部康复,偶尔扎营早,她就为医生们上两堂医学课,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这一天晚上,常小溪已经睡下了,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帐篷帘子被掀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她恍然惊觉有人,正要出声示警,那人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的嘴捂住:“小溪,不要喊,是我!”这是沙麒麟的声音,他的嘴唇就贴着常小溪的耳朵,让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常小溪默默的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沙麒麟这才将手松开。但是他的下一个举动更加惊人,他脱下了靴子和外袍,掀开了常小溪的被子钻了进去。
常小溪只穿着里衣,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沙麒麟竖起一根中指,要她噤声,常小溪见他只是规规矩矩的躺着,猜想他大概有什么事,这才安静了下来。
沙麒麟侧身向着她,凑到她耳边:“小溪,你为皇上看过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看出现在中军帐中的那一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常小溪大吃一惊,她转向沙麒麟:“有办法,我上次给他做过全身检查,留下了他的血型。你只要拿来一根现在那个的头发,我就可以比对出来。”
沙麒麟半响不语,常小溪还以为他是在思考,轻轻推了一下他,却被他趁机伸手抱住,语气迷离的说:“小溪,那个邪门的如烟,说你是上天赐给男人的恩物,让我先抱抱你!”
常小溪没有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调笑,又生气又好笑,伸手挡在胸前,不让他靠近自己。她哪里知道,如烟说的并没有错,突厥圣女的身体体质特别,对男性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沙麒麟被她柔软的小手挡住自已,只觉得鼻尖一热,竟然是两道鼻血流了下来。常小溪忙从枕边取出自己的帕子,为他止血。这样一打岔,沙麒麟才觉得自己心里好了些,忙坐起身来。身边美人如玉,再呆下去,他一定会忍不住要了她的。现在还有要事做,他一咬牙,终于狠下心来离开。
过了不长时间,沙麒麟再度鬼鬼祟祟的进来,这一次他带来了一根头发,是从银杏那里拿到的。原来这些小太监们,给主子梳头,都会将脱落的头发藏在袖中。沙麒麟确认了这个头发,的确是今晚才从他怀疑的人身上取到的,这才拿给常小溪检验。
这一次,他不敢再留在常小溪的身边,而是守在帐篷门口把风。常小溪悄悄取出检测仪,对这根头发做了检测。又找出皇帝以前的检验报告来对比,发现果然不是一个人。
她按捺住震惊的心情,悄悄招手让沙麒麟过来,告诉了他这件事。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沙麒麟面上的神色,但是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正燃烧着熊熊怒火。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