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五十余狼骑,尽管在失去统领后勇武依旧,甚至愈战愈勇,然而数量的巨大差距却注定了他们的悲壮结局。
伴随着最后的一声声豪迈雄壮的赴死怒吼。
覆灭,二百名狼骑覆灭了。他们用生命死死拖住了廖化的三千人的运粮队伍,为吕布军的合围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
大战之后,廖化当机立断,只是稍稍整顿,而后急令大军押运着几十车宝贵的粮草转移方位。
廖化清楚的知道,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与吕布军争夺时间,这是合围与突围的冲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所以,杀出一条通往生的血路,至关重要。
厮杀过后,廖化只能统领着二千五百名黄巾兵,疾行着朝着巨鹿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然而道路的难行,地面的崎岖好似特意要和他们做对,被几十辆木质轮车押送着的粮草,却屡屡的误入土坑,深陷泥石,使得他们的速度怎么提都提不上来。
廖化见此,脸上满是无可奈何,唯有命令军士们以正常速度前行。
军士们不明所以,还以为将军体恤手下人,纷纷心中大是感激,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廖化的领导下通往一条注定无可回头的恶魔深渊。
另一边,伴随着响彻天际的鸣镝声响,散布在方圆六里吕布军就如同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狼群,目露炙热的纷纷将目光对准了那个方向。
十几道的洪流在领队之人口令下从容布置,从容的互派斥候联络,而后按照事先既定的路线从容的朝着那个方向合围。
一百人的队伍,二百人的队伍,三百人的队伍,下了马的并州狼骑,依旧骑着马的并州狼骑,当他们合兵在一处的时候,就是敌人噩梦开始的时候。
当我们彼此分离,我们是一只只独行的狼,纵有利爪,却注定丧命在猎人箭下。当我们彼此相依,我们是同行的狼群,纵使平凡,却注定璀璨的活在当下。
正站立在一座小山丘之上的吕布,嘴角突兀的挂起一抹微笑,遥望起远方的东方天际。
“风起!云动!”
他胸有成竹的从内衣兜中掏出了一个马上要散发出阵阵霉味的锦囊。
而后,目露期许的展开!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吕布低声诵读着手中这重若千钧的羊皮纸。
这份从锦囊中取出的羊皮纸,正是临别前郭嘉所留。
郭嘉以老母亲病重为由坚决的否决了和吕布同行冀州的要求,并血红着眼睛以死相逼。吕布自然可以将郭嘉强行带走,但除了换来郭嘉的愤怒与仇恨之外,恐怕他什么也得不到。
岂不闻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明有大才却数十年不为曹操献一计一策?
不过吕布也并非一无所获,郭嘉看在吕布发给他这个大管家的工资还算没有克扣过的份上,留给了吕布一个用粗糙手艺编织的锦囊,言明等到反贼军粮草不济之时方可打开。
“为什么只有一个?”吕布当时很是期许,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因为他想起了诸葛亮当年三个锦囊的典故。
“你可以不要!”依稀记得方及弱冠之年的郭嘉有侍无恐的神情。
于是吕布不再矜持,几乎是如狼似虎的一把将这个锦囊给夺走了,毕竟是郭嘉的锦囊啊,哪怕是弱冠之年的郭嘉锦囊!
“这,这几个意思?”吕布将这封羊皮卷看了又看,翻来覆去的看,觉得这八个字实在是深奥无比,而且颇有模棱两可的意思!
记得以往那些算命的神棍都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骗取看相费,莫非?郭嘉啊,你的节操呢
吕布腹诽的自嘲两句,心中却是转动着另一番念头,郭嘉不会无的放矢,他此举定是大有深意。
虚实,虚实,何为虚,何为实?
遥望远方,本打算统领着三千狼骑前去阻击运粮队伍的吕布犹豫了,他下令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文远,这回只能依靠你的一千狼骑冲阵了!”
…………
张辽马不停蹄,在听到鸣镝声响起的刹那间,就点起一千人的狼骑,携带着一千匹并州马,一人双马,朝着脑海中勾勒出的方位冲去。
一路之上,张辽的运气着实不错,共有三路的骑兵小队从四面八方同他会合在了一处。而张辽身为并州狼骑的最高统帅,拥有除吕布之外的临阵最高指挥权。故而等到张辽到达目的地之时,手下的骑兵已经达到了一千八百人的规模。
厮杀声,吼叫声,惨叫声,渐渐的清晰。
等张辽统领着约两千人的狼骑兵抵达战场之时,却看到了一幕血腥而冷酷的场景。
只见八百余名狼骑步兵正与二千余名的黄巾兵绞杀在一处。
地面上的断掉的胳膊,半截的肠子随处可见。死不瞑目的头颅在无声的质问着苍天,却最终在坚实的地面被人践踏成了血泥。
二千余名黄巾兵牢牢围住三十余辆粮车,抵挡着八百余名如狼似虎的狼骑步兵的冲击。
这个场景看起来有些本末倒置,略显违和。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看起来竟是八百余名狼骑步兵压着二千余名黄巾兵打的局面。
“能否让这八百余名狼骑退兵,为骑兵腾挪出冲刺的空间?”张辽召来四名骑兵小队长,询问道。
四名骑兵小队长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终一名看起来饱经风霜,满面络腮的骑兵队长站了出来,禀告道:恐怕不能,这只黄巾兵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但我们下令退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