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漫步过宿命的转轮,覆盖住纷繁的凡世,眨眼之间,弥弥之际,三月的光景便是飞奔而过。
五原县新校场。
狂热的兵士手拿长戟,整齐的爆喝声响起,刺破了浮空中的空气。
踏破大地的马蹄声轰鸣着前行。骑兵们的锋利长枪为伫立在厚土的稻草人削出了断头的痕迹。
漫天的箭雨飞扬在远处的天际,落下之时已是造成了伤痕满地。
唯独有些许遗憾的是,这三千兵士总归少了让人畏之如虎的气息。
鲜血的刺激,需要他们去用手中的武器,杀出一路的潇洒满地!
光和四年十月,月末渐渐的来临,或许下一日就会跨入了冬季,那严寒到冷冰的天气,总是想让人少了些想要运动的打算。
在遥远的荆州大地之上,一个方才满月余,粉脸嘟嘟,眉清目秀的小婴儿正乖乖的躺在慈母的怀中,在睡梦中吸允啃咬着甘甜的母乳,却又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任谁也不能想到,便是如此一个乖巧柔弱的要用到尿不湿布帛的小婴儿,竟然是上苍派落到人间的绝代妖孽。
这一年十月,吕布已经二十岁,而诸葛亮,方才满月!
……
“聚兵!”嘹亮的军嚎声打破了宁静的晨晓。
三千兵士分流,虽然磨合的并未达到真正兵戈为一的境地,但相比之于几月前,已是多了些别样的精气神。
高顺,张辽的统兵之才,初显而出,一闪尽现。
“要过冬了?想回家了?”吕布立于帅台之上,雄浑的声音传荡四方。
三千兵士大多露出意动之色,仿若那温暖的家的温馨,严父慈母的叮叮嘱托就在耳畔,那一家同桌的情景,犹如昨日重现。
“你们回不了了!”吕布又是一语落地,满校场皆惊。
空气中有着一瞬间的寂廖,继而是满场的疑问之色。
不待兵士之间议论纷起,吕布隔着几个呼吸,便是道:血性不是在家中养出来的,虎气不是在校场里练出的!与天争秒,与岁月争风骚,才是男儿之本色!
“敢问诸君,是否要在冬季的第一场雪之前,打一个舍我其谁的胜仗?还是过些日子,匆匆窝回家里面,过一个平静无波的寒冬?告诉本将,你要选哪样?”霸气藤蔓遮天而扬,荡涤向四方。
“战!”张辽虎喝一声。
“战!!!”下方的骑兵扬天长嚎,狼性的凶残战意。
“战!!!”高顺,李胥扬沉喝一声。
“嗬!嗬!嗬!”下方步兵方阵手握长戟,落杆击地。
“射!”涂一航徐徐吐声,中气十足。
“射,射,射!”弓箭好手手拉满弦,沉腰于腹,仰天空射!
聚兵完毕,吕布传令大军携带一月粮草,另携带足额兵械启兵讨贼。
蜿蜒若龙,行军若海,吕布,张辽,高顺,李胥扬,涂一航五人统兵。
“目标,文国县境内最大的一股马贼,黑云寨。”
……
文国县,五原郡内本该默默无名的一座小县,它既无五原县那般出过数以数二的豪杰,也无九原县那般有着郡守治所这般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实际情况是:它依旧在五原郡内部鼎鼎有名,因为在这个县内,有黑云寨。
黑云寨的实力,或许并不是五原郡内最强的,也并不是五原郡内最凶悍的,但它必定是五原郡内最狡猾的。
黑云寨马贼人数只有一千人,但却都是能打鲜血硬仗的凶悍之人。他们平日之间,隐身与普通牧民,村民之中,放马,牧羊,种田,看星星。人畜无害的观察“肥羊”。而劫掠之时,却是聚于一处,呼啸而过,杀光抢净那些早已被摸熟的“肥羊”,而后将抢来的财宝运到他们的秘密基地:那一眼蔓延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
他们最令县城外的牧民,村民恐惧的一点:你当他是你的好兄弟,他明日就把尖刀刺入你的心脏里!
茫茫如同浪海深绿的原始森林中,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可能就有着一具具被野狼,虎豹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枯骨。
别看他们看起来是入森林打猎遭遇了不幸,实则是他们大多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才被生生斩杀在丛林中,而后成了一顿虎豹豺狼的饕餮大餐。
黑云寨有一位略显神秘的大首领,他有着一个习惯,每次劫掠之后,不能把劫掠到的财宝放到上一个在森林中扎下的寨子中,而是要从新在森林中扎下一个营寨,将财宝放入。而且还要命心腹之人将上一个寨子的三分之二财宝挪到新设立的寨子中。
这一招可真叫绝,既能时刻保持所在的最隐蔽的营寨有着份量最多的财宝,又不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中,以免新建营寨万一被攻破之后,财宝尽失。
而也是如此,那些老实本份,上森林里砍柴,去森林射猎的柴夫,猎户若是运气不好,很可能就倒了天大的血霉!
……
茫茫原始森林,某处。
“儿郎们,这日子过的真他娘哩快,这一眨眼呢就要过冬了。按照老子制定的规矩呢,过冬是要给你们分钱的。老子需要拿出三分之一的财宝分给大家伙。但是老子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老子的赌品太他娘哩差劲了,把财宝输给别人一小部分。”那位貌似很神秘的大首领说到这里,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又咳嗽了几声。
斜眼却瞅着下方黑云贼众不安焦躁的神情。他这是要等着他们的怒气升起,而后点爆了它,但是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