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甚至让丁原的心思开始七上八下了起来,他隐隐觉得:沉默的吕布显得更加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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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县府重兵守卫的密牢。阴湿,潮暗,空寂!
“是你?”萎靡不振,毛发杂乱的燕荔阳目带怨毒的看着眼前那如同苍穹入云的难以撼动的身影。心里却陡然升起无尽的无助感!
作为死敌,燕荔阳对吕布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还有一丝丝深入灵魂的恐惧!仿若这丝丝恐惧不知不觉就侵蚀了他的将心。
这三日间,他每每听到狱卒们热烈谈论起城外的战斗。鲜卑仅剩的三千六百余骑,天天在城门外叫战。叫嚣着释放自己这个檀石槐大单于死后威望至高的大人。甚至还曾经组织过一次惨烈异常的攻城战,一度差点攻上城门.。然而,自吕布在城楼上现身后..
城楼上的兵士就好像在体内种下了狂心盅的悍不畏死,士气暴涨起来。
空余下徒劳无功而死的六百余鲜卑勇士!
“你来干什么?要来杀本大帅?来吧,给本大帅个体面死法,毒酒或许就不错!”燕荔阳从沉思中回过神,惨然着一笑。
“如果我没认错,你果然是完美主义者。你就这么想死?或许你可以获救呢!”吕布淡淡一笑。
“救我?哈哈,你救我啊?还是要哪个孤魂野鬼救我?”嗤笑讥讽的表情,表明了燕荔阳认为他会获救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你猜对了,我是想要救你来着!只是我找不到丝毫出手的借口!”吕布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你说真的?没耍我?”燕荔阳明显不信。
吕布淡淡一笑,从蓝袍裘衣的内兜处掏出一封羊皮书与一杆蘸染浓墨的毛笔,另有一份全新的羊皮纸:照这份羊皮书上的话写一份,画上你的血手印!后面的,交给我!记住,这不是施舍,这是一份双赢的交易!
燕荔阳慢慢伸出手摊开,一目十行的朝着那一份羊皮书看去。
直到许久许久!
他脸上的挣扎尽去,目光陡然化为坚定。刷的一声将那份全新的空白羊皮纸摊开,开始参照着另一份奋笔疾书!写完后,他又毫不犹疑的咬破食指,按下血手之印!
吕布小心翼翼的收起这份血印羊皮卷与其余器物。淡淡笑着打量起燕荔阳,伸出了一只手:合作愉快!
燕荔阳愕然万分的看着吕布捏住他的手握了握,心里陡然有一股翻腾蹈海的感觉不吐不快!他可不好男风啊!
“鲜卑人,还是越乱越好啊!”吕布楠楠在心中沉沉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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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原本秘密押送着燕荔阳去往帝都报功的车队不知怎么泄露了消息,好巧不巧的竟然被一队鲜卑斥候给发现了。
一场惨烈的厮杀过后,燕荔阳被这一队鲜卑斥候救回了鲜卑大营。
奇怪万分的是,燕荔阳并没有统领大军前去找五原县城内的汉军复被俘之仇,而是力压众议以铁血手段军令下去,鲜卑三千骑兵踏入归程。
鲜卑骑兵退了,没有丝毫理由的匆匆退走。这让本来因为燕荔阳被救走而陷入困境的丁原脸上从新浮现起笑容。
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朝廷责问的措辞:内奸泄密,致使鲜卑贵族燕荔阳侥幸走脱。然则鲜卑贵族被救走后,因为已经深深惊惧于大汉朝军威。所以如同丧家之犬般栖遑遑逃之!
至于泄密之人是谁,他第一个怀疑之人便是吕布,然而又是第一个排除了他。吕布亲手生擒的燕荔阳,又在酒席上扬言要杀燕荔阳。而如果最后他又要放了燕荔阳,他的目的会是什么?绕那么一个大弯子,费那么多体力心思就为了逗他玩?
所以,丁原准备另外找一个更靠谱些的替罪羊了!
..
数日后,从遥远的鲜卑王庭,高柳北弹汉山传出消息。
檀石槐的确切死讯传回后,按照鲜卑习俗,长子槐枞应继承其父的大单于之位。然则檀石槐的次子和连却早已对汗位暗中垂涎不已。
是夜,和连统领早已被其收买的慕容部,拓跋部兵士,发动了一场突然而起的兵变,将正准备筹备汗位大典的槐枞羁押囚禁。且逼迫已经向新单于槐枞宣誓效忠的尉迟部,丘穆陵部倒戈投靠。
原本这也就算大局已定了,然而数日后燕荔阳,置鞬落罗、日律推演等西部鲜卑三位大人的回归却又使得局势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三人一回到王庭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而是呆在王庭内的院落中闭门不出。
这也让得夺权篡位的和连放下了戒备之心来。
然而等到三日之后,三人才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獠牙,偷偷联合了尉迟部,丘穆陵部的西部鲜卑大军冲入了王庭宫殿救出了槐枞,且燕荔阳在众目睽睽下拿出了一封檀石槐“亲笔”手写的传位遗书。
和连在亲信死士的竭力护卫下逃出了王庭,随后去了东部鲜卑的他在弥加、阙机、素利、槐头等大人的拥护下,发布兄长槐枞的罪责诏,并在东部鲜卑即位为大单于。
自此,强盛的鲜卑一分为二,东部鲜卑以及中部鲜卑的慕容部,拓跋部等部尊头脑伶俐的和连为王。共占据约三十二邑。
西部鲜卑以及中部鲜卑的丘穆陵部,尉迟部等部尊正统仁厚的槐枞为王,共占据约三十六邑。
消息传开,临近诸势力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