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亦是雁门郡太守府。说来讽刺,堂堂一郡之地的办公场所,竟成了某一家一姓的私宅。雁门百姓私下做打油诗讽之:雁门有一,罩住万姓诏,白日好捉鬼,夜路不敢宵!
“日地,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叔父都快认不出了!”雁门太守赵光义看着一瘸一拐,还歪着脖子仰天望的大侄子,说不诧异鬼都不信。
“我,我,呜呜呜!叔父,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啊,侄儿今日被一个陌生人给欺负了!他那是在侮辱赵家,我要报仇!”赵日地声泪俱下,眼底一抹恨意如毒蛇蜕皮。
“陌生人,何人也?依你的脾性,受到如此打击,竟然没有让人直接打杀了他。日地,你成熟了许多啊!”赵光义晗许点头,予以肯定。
“抓了,抓了!可是他太滑溜,太狡猾,还劫持我做人质,跑出雁门关追之不及啊!我连他名字都未及拷问呢!”赵日地歪着脖,艰难道。
“啪!”
“叔父,你打我?”赵日地难以置信,叔父以前一向是最疼爱他的啊!
“打你算清了,你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耍的团团转,最后不仅让人跑了连名字都不知道。我赵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你知道当初你差点有另外一个名字吗?”赵光义恨铁不成钢。
“另外的名字,这跟叔父打我有关吗?”赵日地不明就里。
“原本欲给你起名为赵日天,意为有朝一日希望你能震惊世人,惊破苍天,光耀赵家。不过因天字乃帝王忌讳的字,故而才改为地。没想到天与地一字之差,竟然造就你这般性情!”赵光义郑重的说出了一段赵家秘辛。
赵日地似懂非懂点头,一字之差,有那么大威力吗?
“算了,不提此事,叔父让你去与甄家小姐交流,你交流的如何了?是否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赵光义道。
极为深刻的印象?赵光地脖子更歪了,他想了想,道:我记得当时一巴掌煽过去,她的脸色顷刻间煞白一片。应该能感受到我强烈的男子气概!
“什么?”
“啪!”
“叔父,你为什么又打我?您不是教我说她性格柔弱,待他要男子气概浓一些吧?我都按照您说的做了啊!”赵日地委屈道。
“我是这样说没错,但谁让你打她了?你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为了打探她的行程你叔父我费了多大功夫?甄家富可敌国,若能与甄家联姻,你叔父与赵家必将水涨船高,这回全被你搞砸了!”赵光义气的把桌子上的茶杯都摔了。
“我,我又不知道!”赵日地哪敢多话,只能低声辩解。
“算了,没用东西,幸亏叔父还得知消息,甄家近期要组织一场选亲会,说是要将他们的大女儿甄姜嫁出去。你给甄姜的印象太差,原有些失色,不过婚宴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去,把甄姜给抢过咱们赵家来!”赵光义语重心长道。
“抢亲,这戏码,是我赵日地的最爱啊!”赵日地眼珠子都亮成白昼。
“啪!”
“给我好好表现,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一辆女儿香十足的马车,车厢内玲珑结与云鹤结连连摇摆着,深红色的毛毯,绣着鸳鸯蝴蝶紫流苏的坐垫,无一不说明这是一个独属于女子的厢阁禁地。
只是,这俩马车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因为这里面不知何时混进来一个公的生物。至于为什么能肯定是公的,当然是因为如果不是公的,坐在车厢内的女子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你,你,你还我清白!”甄姜儿咬着嘴唇,望着已经不请自入许久的吕布,认真道。
“还你清白,等等!”吕布头上冒虚汗,摊开五指,计算道:你先容我捋一捋头绪。我牵了你一次手。搂了你一回腰,亲了你一口。
“还有吗?”吕布算到这里顿住了。
甄姜儿看着吕布一本正经的计算,原本想笑的,但想到那个受欺负的人就是她,顿时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里面不出来。又听吕布说什么还有吗?顿时情绪爆发了:你个混蛋,我手第一次被你牵了,腰第一回被你这个陌路人搂了,初吻也被你强吻了,你还想要什么?是不是要我立刻献身啊!我打死你啊!
说完一阵雨点似的拳头愤愤的朝着吕布打去。
“那不都是事急从权嘛?你也知道姓赵的领着一大队的兵士在追杀我,还在路上安排岗哨盘查,我慌不择路,正好见你的马车经过,就搭个顺风车。没想到你见到我进来后就忍不住大呼小叫,至于吗,好歹认识十天半个月了。”吕布摊开手,无力的解释道。至于躲开甄姜儿的拳头,他虽然能办到,但哪敢啊!
“十天半个月,我今天才认识你这个混蛋,哪里来的十天半月?竞然满嘴胡话!”甄姜儿怒斥。
“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说你没文化,我都信了!”吕布笑眯眯道。
“我没文化,笑话,我甄姜儿身为甄家第一才女,六岁能吟诗,八岁能做文,十二岁熟读诗经与论语,十六岁有邺城第一才女之称。你竟说我没文化?”甄姜儿自信的曝出她的一系列头衔。
“《女诫》熟读否?”吕布笑问。
甄姜儿愣了下,心情突然糟糕至极,生硬道:读是读过,不过其中有些文字读着不舒服,记不住!
“哈哈,那你还说你是第一才女?”吕布笑着,突然间发现甄姜儿愈加不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