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行人在清幽的古道上沐浴起日光的清辉。
街边的几个小混混围坐在树荫里,手中把玩着木质的骰子,光明正大下起了赌盅。
相面的相师悠闲的倚在藤椅之上,高深莫测的抚摸起手中的铜钱,龟甲等道具..算命,算桃花,算福运..。
邋遢的叫花子无力的蹲坐在街旁,瞅着身前的破烂碗盆,听着来往之人的匆匆步伐声,期待着有哪位好心人投入一丝丝善意之物。
几名公家衙役面无表情的手拿起告示,开始在闹市显眼的墙体上张贴起来,须臾之后,七八张告示就在四处八方落下了脚跟。
念过几年私塾的百姓纷纷给周围好奇却不识字的百姓解读起来,原来这遍地开花的告示上说的却是那招兵令一事,而招兵的大人则是声名远播的吕布。
四周的百姓哗然了,懂得并不太多的他们只知道:吕布这个名字现今就是胜利的代名词,没有之一。
于是..。
三日之前:
吕布在曹性,宋宪等六将的随同下风尘仆仆纵马来到晋阳城,早已返职多日的张辽,高顺,李胥扬低调迎接了他们。吕布在一家清爽的酒楼包厢中为手下诸将一一介绍,借着美酒佳食中热烈的气氛,手下诸将也算是初步熟悉了起来。
只不过在酒席之间,吕布总会极力褒扬张辽的骑将之智勇,高顺的步将之练兵,使得曹性,宋宪等六将直嚷嚷着不服气,跃跃欲试着想要较量一番。尤其是侯成,恨不能tuō_guāng膀子上阵。
然而这些都被吕布以雷霆之威压了下去,使得曹性,宋宪等将积了一肚子的抑郁。接着吕布又是玩笑般的详细询问了一番那日的盗马之事,在曹性的灼灼证言下,侯成很不好意思的承认了手痒一事。
成廉与郝萌眼中当时露出的一抹深深的鄙夷,也被宋宪与魏续牢牢的记在心中。
这一场酒宴,表面上摄于吕布的威势,大家都一派其乐融融,然而诸将脸面之下所潜藏的波动诡秘心思,却是不知不觉的生了根,发起了芽..
“王师,这便是你所说的身为主公必须要去做之事吗?”吕布心纣..。
...。。
今日,甘月十六。
凌晨初晓,城外大校场,晋阳北城外.。。
吕布一身戎装,站立在高耸的点将台之上,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五千兵士,一抹久违的豪情在其心中激荡。
这些是我的军队,是我征战四方,纵横天下的基点,当这些军士成长起来,随后辐射向诸军的时候,属于吕氏一军的时代便开启了。
“骑军司马,张辽,张文远!”
“末将在!”
“步军司马,高顺!”
“末将在!”
“步军司马,李胥扬!”
“末将到!”
“..。”
“..。”
当点将令鸣响起的时候,当一个个将领的名字被吕布高声喝出来的时候,当震耳欲聋的回应声从将领口中道出的时候..。
下方原本新加入的三千略显杂乱无序的新丁渐渐停止了低声的嘈杂与漫无目的的观望,一种沸腾的热血缓慢的缓慢的从他们胸腔处直欲喷涌而出,直到.。。
“听到了这些将军们的声音,谁能告诉我,谁是你心目之中真正的英雄?”手指着遥远的天际,吕布纵声高喝。
“张散骑!张散骑!张散骑!”
“高司马!高司马!高司马!”
“李步军!李步军!李步军!”
此起彼伏的声浪声从二千老兵的喉咙里吼出,他们的声音中,有着对昔日统领的深深崇敬与佩服,还有对铁血沙场的无尽怀念与感怀!
他们,有的人是张辽手下的骑兵,有的是高顺手下的步兵,还有的是李胥扬手下的步兵,他们或许默默无闻,但他们同样不甘平庸!
三千新丁面带迷惘着注视起老兵们狂热的嘶吼以及钦佩的神情,他们不明白点将台上的这些将领身上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使得那些老兵油子放下了高傲与矜持,狼嚎般吼出了心中的所思所想。
这一刻,他们突然也冒出了一种想法,一种一但产生就挥之不去的想法。
若我是点将台上的那位将军,底下的大军任我挥斥方遒,军令一出,三军雷动..。。
这一种能使人入魔痴狂的想法,一但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
不想当将军的兵士不是好士兵,而想当将军,便立功吧!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着一个英雄,每个人也都渴望成为别人心中的英雄,那么今日布便在此--煮酒论英雄!”
恰在气氛逐渐陷入到沉谧之际,吕布的话语不清不重的响起,就如同小石子投入宁静的溪流中,惊起翩翩涟漪飘荡四方停不下!
谁是谁的英雄?谁终将成为谁的英雄?当自己成了自己的英雄,还有谁能阻挡这一股碾压一切的力量?
“军需官,上酒!好男儿岂可无酒?且当痛饮三百杯!”吕布扬手。
早已等待多时的军需官连忙命手下的押送军士推动起一缸缸盛满烈酒的轮车,在兵士们的灼热注视下,贯穿进苍莽的兵海之中。
香醇的酒液倾洒进粗糙的瓷碗之中,时不时的喷溅出莹玉般的露珠,点点滴滴的滑落到脚下的厚土之上。酒液华美,瓷碗狂野,这一幕,却是如此的让人燃血!
“本将当先痛饮!大家应满饮此碗!”吕布单手托起一缸烈酒,狠狠的痛饮了起来。
手下的诸将以及五千名兵士,早已被吕布的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