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荐)杨广被钱无量完全不知所云的一番话搞得彻底摸不着头脑了,转向鱼赞,难以置信地问道:“他说得这是什么意思?饥荒,什么饥荒?”
鱼赞见状,忙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挡在杨广和钱无量之间,陪着笑脸儿向杨广报告道:“钱先生话说得急了些,王爷莫怪。事情是这样的,原本呢,我和钱先生商议,想先从京畿的田庄上征调一批粮食来应应急,等得一二十天新收的粟麦入了仓,便可缓过来了。谁知,今天田庄上来人回说,去年大旱,地里的收成不好,田庄上早在三天前就断了米面,几百号人现在仅靠着每天到田间地头挖些野菜来度日,都在盼着收了今年这一季粟麦来裹腹呢。田庄既然指望不上,我寻思着找钱先生拿出些钱帛来,到东西两市采买些粮食,暂撑得十几日,可是,钱先生却说,近几天府中更换陈设,为上下人等添置新衣,用度甚多,库中所剩钱帛寥寥无几,能买来的粮食仅够供十几人吃上一天的,因此,我俩才如此心急着找王爷拿个主意,从哪里才能搞到足够的粮食,维持合府上下人等十几天的温饱。”
杨广听得鱼赞这番话,登时感到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为朝廷的亲王,堂堂的皇子,如今府中竟无隔日之粮,闹起粮食危机来了。这要传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呆呆地立在殿内半晌,杨广才从啼笑皆非,却又不知所措的情绪当中挣脱出来,用手点着钱无量,沙哑着嗓音质问道:“你把府里最近的收支情况,一项一项地说来听听,为何会弄到这种地步?要是叫我查出有一句不实,你的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
钱无量倒是显得十分坦然,轻轻把怀中捧着的帐册放在殿内的几案上,转身走至杨广身前,掰着手指一项一项说了起来:“王爷,先说说咱们府库中所存钱帛,在王爷您下令更换府中各殿阁楼堂一应陈设之前,府库内共有钱一万三千零六十贯,布帛七十七匹,按照王爷的吩咐,但凡府中各处陈设,一概更新代旧,共花去一万三千零五十贯,现剩钱十贯;府中上下人等共计二百六十七口,按每人添置春夏各一身新衣计,共出库布帛七十二匹,尚余五匹;如今正是春夏之交,存粮将尽,新粮未收之际,长安东西二市上,粟米的行情一日一涨,今日一斗米已卖到了一千五百钱的价钱,一斛米就需花费十五贯,以一匹上好的绢帛折钱五贯计,库中现存钱帛共计折钱三十五贯,堪堪可购得粟米两斛两斗;现府中就食者原有二百六十七口外,新添了唐国公所率一百名千牛卫军士,并娘娘,不,公主随侍人等二十九口,共计三百九十六口,以军士每人每日两升米(约合1斤),其它人口每人每日1升米计,合府上下一日所需米约在三斛五斗上下,尚有一斛三斗的亏空,提醒王爷一句,这还仅单算了粟米一项开支,若加上别的,一日亏空约在二十贯上下。”
杨广听得头都要炸了,截口打断钱无量,喘着粗气,转而质问鱼赞道:“你为何不早来禀报?长姐身边那二三十人也就罢了,李渊带来的一百名军士怎么也要咱们府应他们的吃食,朝廷不给他们发粮晌吗?”
鱼赞也觉得十分委屈,哭丧着脸,答道:“或许将来朝廷会给咱们拔来粮食、钱帛,弥补府里的这部分亏空吧。可王爷,那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明天咱们府里就要断顿了呀。前几天我和钱先生都曾提醒过王爷,现在府里的开销大,而库中的钱帛有限,可现在,我二人能想的办法都已想过了,仍有许多亏空弥补不了,所以才来求王爷,看能不能先从别的王爷府里挪借些粮食,度过十几日的饥荒。”
“且慢。”杨广恢复了三分冷静,向钱无量问道,“你方才只说了府中库房里存钱多少,近些天开支多少,怎么不说说还有哪些进项?”
钱无量无奈地摊开双手,答道:“王爷,您也知道,咱们府库中存下的这些钱帛,多半是一年来皇上娘娘赏赐下的,另有就是王爷您实领封邑进奉的租、调,自皇上登极以来,立下令式,亲王实领封邑不得超过三百户,去年的进奉二月时已然入库,而今年头半年的则需等到八月秋后才收得上来。因此”
隋朝的一名亲王一年的收入只有皇帝皇后的赏赐和封邑的进奉这两项,难道他们每个月就不拿工资吗?杨广心中不解,却没有贸然向钱无量问出这话,沉吟片刻,终觉得向兄弟们府中借粮有失颜面,于是,改用商量的口吻向鱼赞问道:“为何非得借粮不可?难道就不能向负责供应禁军粮晌的官署说明情况,请他们预支些千牛卫的粮晌来,以应一时之需?”
鱼赞知杨广拉不下脸面向兄弟们借粮,只好耐着心解释道:“不瞒王爷说,这条筹措粮晌的途径钱先生我俩也曾想过,但那样一来,皇上和娘娘势必会得知此事,倘若差人来府中细问详情,老儿只怕于王爷不利。其实,不仅是一百名千牛卫出宫办差,由宫应粮晌,即使是公主身边的二三十名随侍仆从,也不必由咱们府养,只是眼下公主刚从弘圣宫挪入咱们府中来住,并且前几天又拒受册命,所需供应尚未及核定、拔付罢了,老儿等替王爷考虑,王爷不拘向唐国公和公主哪个说明此事,一来不免显得生分,更重要的是,咱们府中缺粮的消息同样会传入皇上和娘娘耳中本来十几天,一百多斛粮食的事算不得什么,偏偏长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