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王的命令,多派人手,将秦王府严密监视起来,不经我允准,不得放秦王妃崔氏离开长安。”杨广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在萧厄的半拉半劝下出了秦王府,立马向守候在府门外的屈突通下令道。
“王爷,是否应将方士宏捉拿归案,从他嘴里审问出此事的缘由?”张衡向杨广建言道。
屈突通已从杨广夫妻和张衡等三人未能从秦王杨俊府上带出司马珞和了尘二人猜到了几分事情的原委,遂也向杨广建议道:“末将率人前后监视方士宏长达三四年的时间,等的就是这一,王爷,可以将其捉拿归案了。”
唯独萧厄却:“此处并非讲话之地,不如还是回晋王府再吧。”
她一开口,屈突通、张衡俱都听出萧厄似乎不赞成立即捉拿方士宏归案,不再言声了。
萧厄借口杨广酒醉未醒,要他与自己同乘一辆驮轿返回晋王府,趁只有他夫妻二人在驮轿上的机会,问杨广道:“王爷,妾身方才有些糊涂,不知王爷是欲将司马珞和了尘拦回万善尼寺,还是要做别的?”
杨广此时头脑已完全恢复了清醒,未假思索地答道:“王妃有所不知,我这不是刚从大哥手里接过了主持清查南陈细作的差使吗,当然最终是要清除潜藏在帝都的南陈细作了。”
“是司马珞是南陈细作,还是那个叫了尘的僧尼是南陈细作呢?”萧厄又问道。
“都不是。原是我怀疑万善尼寺的心意师太系南陈细作的头目关自在,有意诱逼她送其与前朝权臣宇文护的私生女了尘回江左南陈地界,好趁机揪出她和其同伙。可没想到今日她的手下会找上了崔氏。”杨广耐心地向萧厄解释道。
“既是这样的话,王爷为何不立即命人捉拿心意,反倒一意要崔氏送司马珞和了尘回寺去呢?莫非王爷如今尚不能确定心意就南陈细作的头目?”
“王妃聪慧过人,还真的叫你猜中了。”杨广握了握了萧厄的手,赞许地答道。
萧厄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未过多时,驮轿已来到了晋王府门前,杨广搀扶着萧厄下了驮轿,带着张衡、屈突通二人进府来到了府中正殿,恰好今日段达也在府中当值,被杨广一道唤来正殿商议对策。
“现在将方士宏捉拿归案,即可从他嘴里审问出梅二一伙利用崔氏欲携司马珞、了尘离京南去的实情,也有利于查清崔氏是否也是‘雁巢’中人,王妃,你呢?”杨广带着诸人进入正殿坐下,首先征询萧厄的意见道。
“我一女流之辈,本不应当参与到朝廷的政务中来。可今日既碰上了这件事,我倒有个将计就计的主意,或许能帮助王爷早日揪出关自在来,不知当讲不当讲。”萧厄环视殿内诸人,缓缓道。
“今日并无外人在场,王妃但讲便是。”杨广方才从萧厄一路上接二连三地向自己发问的举动中已隐约猜到了她可能另有主意,遂鼓励她道。
“依王爷方才在路上对妾身所,司马珞和了尘原是王爷为诱逼心意现出真实面目而抛出的鱼饵,对吗?”
“不错。据今看来,这鱼饵已引得梅二这条鱼游了过来。”杨广不无自得地答道。
“既是鱼饵已经洒下,为何不把线放得更加长远一些呢?或许这样才能钓上真正的大鱼来,张别驾,你呢?”萧厄知道张衡如今是杨广身边的头号亲信谋士,遂冲着他问道。
张衡颇谙藏拙之道,明知王妃心中已有了主意,决不肯抢萧厄的风头,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开口话。
“王妃的意思,难道是要放司马珞和了尘离开长安?”杨广反应也不慢,睁大了双眼盯着萧厄问道。
“正是。妾身以为,只有放司马珞和了尘离开长安,才能诱使心意做出进一步的举动,譬如向人打听二人是否已被安全送回了南陈境内等,同时也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出崔氏带司马珞、了尘离开长安后,由谁来出面安排她二人离开隋境。反之,如果一味强逼着崔氏将她二人送回寺去,这枚鱼饵不就白白浪费了吗?”萧厄从容向殿内诸人解道。
“可是,招司马珞和了尘二人回京,我就未向父皇母后禀明,要是这回再放司马珞离开长安,万一叫她真跑掉了,我该如何向父皇母后交待呢?”杨广虽隐隐觉得萧厄的话有些道理,但一想到要放司马珞和了尘离开长安,仍免不了有一丝担忧。
“方才在秦王府中时,我见秦王心怀忐忑,分明对崔氏私带司马珞、了尘回府一事颇为忧惧,只是受崔氏执意逼迫,不得已才不肯承认此事。我想,如王爷答应放她二人离开长安,到时不妨向秦王明此事,料想秦王也会着意派人严加防范,决不至叫司马珞、了尘二人从他府中逃回南陈去的。”
杨广思忖着摇了摇头,答道:“素闻阿祗有惧内之癖,于今日之事中可窥得一斑,不可寄全部希望于他身上。”
“那王爷也可另派人手,暗中跟随崔氏一同前往江陵,伺机清查出出面安排司马珞、了尘返回南陈的人啊。依下官推料,梅二既然为应心意所托不惜动用像秦王妃这样身份的人私携二人离开长安,待至江陵出面安排二人返回南陈的决不会是泛泛之辈,多半会是‘雁巢’中的头面人物。”张衡终于忍不住开口帮着萧厄话了。
“建平,你得虽不无这种可能,但我在想,心意此人倒底是什么身份呢,她和‘雁巢’、以及关自在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以至于使得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