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聊得大多是关于乐队和酒吧的事情,司怡插不进嘴,夹在两人中间低头扒饭的样子显得很可笑。
“这可是司怡的拿手绝活,不吃绝对是损失哦!”
梓青夹了一只鸡翅膀给莎莎,因为隔得远,还特地站了起来,司怡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眼睁睁看她殷勤万分地替人家布菜,心底像汪了一缸醋,一声不吭,低头扒饭。
“你都这么瘦了,还不好好吃菜,把这些都吃了!”
梓青把剩下的半只鸡一股脑拨到自己碗里,塞进司怡手里,拿起司怡的饭碗埋头就吃,司怡呆呆望着自己手里油腻腻的半座小山,再瞥一眼某人碗里孤零零的鸡翅膀,忽然想高歌一曲。
梓青的神态再自然没有,扒了两口饭又嘱咐司怡,“一定要吃光!”
吃过晚饭,作为女主人的司怡自然要准备一些甜点和水果,离开客厅,司怡总算喘了口气,她非常不喜欢那个叫莎莎的女人,她跟自己没话说,倒是一个劲缠着梓青,笑得像个狐狸精!
司怡从厨房出来,发现两人都不在客厅,见书房的灯亮着,拿了一盘荔枝便上楼。
这所房子从一开始就只有梓青一个人,所谓书房,其实只有几本书,梓青最近买的一台架子鼓,几把吉他贝司都堆在这里。门虚掩着,两人倚着墙壁说话,梓青从莎莎手里接过半支烟吸了一口……
“砰!”
门忽然被人撞开,碰到墙壁以后又激烈反弹回来,司怡双手捧了一盘荔枝走了进来,重重搁在两人面前的桌案上,盘中几颗荔枝撒着欢滚了出来。司怡恍若不知,笑眯眯做了个“请”的手势,“吃水果……”
“我不吃荔枝……”
类似的话,司怡今晚已经听过很多遍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毛病还真多!
“我想吃西瓜……”
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应该有的礼数么?
司怡对她第一印象就很差,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傲慢无礼的女子,毫不客气地说,“那倒也是,还是鲜嫩的西瓜可口,那荔枝实在是太、老、了,老得都啃不动了!”
莎莎没有呆很久,略坐了会儿就离开了,尽管如此,司怡还是被她折腾地够呛,这号人她真的应付不来。
“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干嘛给人家脸色看?”
梓青很生气,司怡觉得委屈极了,她一直笑脸迎人,可对方自始至终没给她半分好脸色,难道她还要上赶着求人家吃荔枝不成?梓青向来桀骜不驯,对谁也没有这么殷勤过,今晚却做小伏低,还为了她亲自下厨,司怡只要想到就心头火起,这段时间,每天听她莎莎长,莎莎短说个不停,司怡恨不得把这女人从头到脚斩三回,今天还能笑出来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你这么舍不得她,去追啊,人家才刚下楼,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你这说的什么话,莎莎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她不是,我是!”
第8章 说谎者
两人都不是成心的,可是听在有心人耳中却变了味道。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司怡不理她,一阵风似得冲到玄关换鞋,梓青一路跟着她出了电梯,下楼,来到外面,夜里凉,司怡迎面被风一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梓青见状忙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司怡推了她一把,语气软了一些。
“我今晚要回家睡,你先回去吧!”
“明天一早我陪你回去,风这么大,别站着了,快跟我回去。”
司怡执意不肯,眼疾手快拦了辆出租钻了进去,回到家,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母亲做了她最爱吃的菜,司怡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打算去公园里透透气,在楼下看到许多老头子聚在一起,一个个神情专注,不吵不闹。
小区的老年人向来早早就起来晨练,这点原本也没什么稀奇,司怡漫不经心顺着他们的目光只扫了一眼,只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石桌上摆了一盘象棋,双方厮杀正酣,一群老爷爷在旁观战,背对自己的那个身影穿着白色卫衣,衣服上烈焰红唇的图案格外醒目。
司怡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她还穿着昨晚的行头,双眼布满血丝,一脸无辜……
“你昨晚在这守了一夜?”
梓青昨晚的确跟司怡前后脚上了车,大半夜的让她一个人回去,她实在不放心,反正她早就习惯熬夜了,等一会儿也死不了。
“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司怡这是第108次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有一件……”
“胡说!”
司怡截住她的话头,见她穿得单薄,心又软了,闷闷道,“吃饭了么?”
程梓青同学的苦肉计成功蹭到了一顿饭,抱得美人归。
……
梓青虽然一夜未睡,精神还不错,那个傍晚,她坐在漫天晚霞中弹琴给司怡听,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关于莎莎,关于自己……
梓青的母亲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因为爱上自己的私人按摩师而跟家族决裂,后来那男人出车祸死了,她把这一切归咎自己的家族,为了报复,不停换男友,梓青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莎莎的身世跟她很相似,十几岁就跟一个来自西班牙的女人走了,从小一个人在外漂泊,小小年纪历经沧桑,性情古怪之极。
“不过她跟我不一样,她很能吃苦,可以赚钱养活自己,不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