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宫,岑衾自觉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御书房。

刚进入御书房,入目的便是丞相,大将军,太尉等等位高权重的人。

“你们……”岑衾看见这大阵仗,心里愈发不安。

“见过公主殿下!”群臣向公主行礼。

“父皇?清羌……那是真的吗?”岑衾没有理那些大臣,也没有向皇帝行礼,就是单刀直入问皇帝楼清羌的事。

“是真的。”皇帝垂眸,他本不想那么早告诉岑衾楼清羌出事,却忘了岑衾在军队里有人。

“他还活着对不对!”岑衾情绪很激动,就差冲向皇帝,扯住皇帝的衣服了。

皇帝不想刺激岑衾,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害怕岑衾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会导致早产,这对岑衾不好,对孩子也不好,便道,“衾儿先去和你母后谈谈,她很是想念你呢。”

“父皇,告诉我好不好?”岑衾双目含泪,只要遇上楼清羌的事,岑衾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看见岑衾如此,皇帝知道,他若是不是岑衾是不会罢休的,可是说了……

“诸位爱卿先退下吧,朕先和公主谈谈。”皇帝吩咐道。

众臣了然,楼清羌失踪了,他们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是身怀六甲的公主呢?

“臣等告退!”所有人异口同声道,连太监侍婢也都退下了。

一整个御书房仅剩下岑衾和皇帝两人。

“衾儿,我们现在在找清羌呢,说不定他还活着。”皇帝走到岑衾身边开口道。

岑衾含泪道,“他一定还活着。”

“衾儿,你……明白的,失踪等于……”

“我知,我知,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自欺……”岑衾打断皇帝,哽咽道。

“哎……”皇帝叹了一口气,上前搂着自己十余年未曾搂着的儿子,安慰道,“衾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清羌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父皇,清羌叫我等他呢……”岑衾哽咽出声,“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这次怎么可以失信呢?”

“衾儿……”皇帝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说话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出征前夜,他还告诉我他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的……”岑衾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好像在说给皇帝听。

皇帝不言,只是安静地听。

“他说,孩子要是男孩就叫楼焕日,女孩就叫楼焕月,日月同辉,日月同辉……”

“我问他就不可以随我姓吗?”

“他还笑着说那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哪里有人随母姓呢?”

“那天晚上,我很开心,我以为清羌在不久以后就会回来的……”

“可是现在,北征的队伍回来了,他却没回来……”

“父皇,我现在心好难受,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心也是会痛的……”

“衾儿……你……”皇帝听得心也怪难受的。

“父皇,清羌失信了,你说我要不要惩罚他?是罚孩子随我姓,不随他姓好呢,还是罚他这辈子不准再离开我好呢?”岑衾喃喃道。

“难受就哭吧,不要憋着。”皇帝很心疼这个虽然性格乖戾但是却很懂事的儿子。

“父皇……”岑衾再也憋不住了,好像因为得到了批准一样,岑衾痛哭失声,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楼清羌怎么可以失信!怎么可以!他是第一个失信于自己的人!一定得好好惩罚!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好久以后,岑衾才渐渐变成抽泣声。

“父皇……”

“嗯?”听到岑衾的叫唤,皇帝连忙应道。

“疼……”

“哪里?”皇帝轻声问道。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什么?肚子!”皇帝大惊失色,连忙吼道,“传黄太医!”

皇后原本听到岑衾入宫以后直奔御书房的消息就暗道不好,连忙赶来御书房,却看见群臣都出来了,走到门外就听到岑衾在哭,心疼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岑衾才止住了哭声却听见皇帝传太医的声音,连忙冲进去,“衾儿!”

“母后……”岑衾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很快,黄太医来了,还喘着粗气的黄太医连忙给岑衾把脉。

“陛下,殿下只怕要早产了。”

黄太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

“什么?那快准备啊!”皇帝吼道。

“殿下外在是男子,是没办法直接生产的,得……刨腹……”

“那就刨腹!快!”

全过程几乎都是黄太医在忙活,帮手很少,只有好几个人在端盆倒水,其余的几乎都是黄太医在做。

为了岑衾的身份不暴露,皇帝皇后决定自己打下手

“殿下,可能有些疼,您可得忍住啊!”黄太医额头上冒着虚汗,虽不是第一次对人开刀,但却是第一次为一个男子接生啊!

“无论如何,一定得保住孩子。”

有孕之人不可饮酒,而麻沸散却得和酒服下,所以根本不可以给岑衾喂麻沸散,所以只可以让岑衾忍着。

刚刚烧过火的刀切开岑衾的小腹,随即黄太医便抱出一个孩子,皇后赶紧上前接住那皱巴巴的孩子,用锦被包住。

“呀!还有一个!”黄太医惊呼。

这次是皇帝抱住。

经过皇后的摆弄,孩子终于哭出了声。

黄太医也把岑衾的伤口缝合好,上了药。

岑衾因为刚刚刨腹生产而脸色惨白,气若游丝道,“母后两个孩子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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